范暄不是学文科的,对于这些历史人物的名字虽然耳熟能详,但是生卒年月和具体生平却不是很清楚。知道司马光写下《资治通鉴》,也知道有名的砸缸的故事,却不知道原来他与嵩阳书院也有那么多渊源。听师兄的口气,司马光是从开封迁居洛阳之后,才开始写《资治通鉴》的?那是什么缘由让司马光离开当年的政治中心开封的?
“司马先生迁居洛阳一事可有什么内幕吗?原本先生不是很受官家重用的吗?”范暄很八卦的样子问。
“还不是因为跟王相公的政见不同嘛!据我爹爹讲,王相公认为解决国库空虚要开源,不能只是消极节流,他主张‘不加赋而国用饶’。原本呢,司马先生与王相公相知甚久,意见相合,都认为解决国库空虚,是当务之急。但是,当王相公推出一系列“变风俗,立法度”的方策之后,司马先生开始反对。”
范暄一听,这说的是王安石变法吧?中学历史课上讲王安石变法受到守旧势力的反对,后来废止了,难道司马光就是守旧势力?太可惜了,司马光这样彪炳千秋的人物,怎么能成为阻碍变法的绊脚石呢?以前中学时历史考试,背历史上几次著名的变法,都是相似的方法:先是背景,然后是变法内容和作用,最后是变法的意义、局限性,以及失败的原因。总之都是正向评价变法的,失败都是因为触及了权贵阶层利益,遭到守旧势力反对等等。范暄忽然觉着心中司马光的形象有一点点坍塌了。
“前年夏天,开始施行《均输法》,朝廷成立了发运使,掌管各地的物资储备、转运,调剂有无、权衡贵贱。如此一来,当遇到灾害、战事之时,朝廷就可以顺利征调财物,还能防止商人乘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牟取暴利。”
“这样的方策不是挺好的嘛?司马先生为何要反对?”范暄问。
“司马先生在廷议时讲的也有道理,国家太大,民情上传和政令下达都不通畅,朝廷调控不当的事时有发生。而且,发运使的官员也有私利,官家与朝廷又难以事无巨细地管着,必然会造成与民争利,形成新的物资垄断和以权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