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门,李飞云自然喜笑颜开。
一千文的定金,对于城北张府来说,就是九牛一毛的毛尖尖,却能让李飞云在镇上最繁华的酒楼,吃上好几顿鲜嫩的清蒸鱼,配上一壶上等的流霞醉,简直绝味。
张管事自无不可,笑呵呵地取出一锭小银。
嗒,敲在桌上,拱拱手道:“那就恭候小李道长了!”
“一言为定。”
左手捻个诀,右手乾坤袖一摆,银子落袋为安。
拜别了张管事,李飞云腰中悬书,背插木剑,挥袖掸了掸摊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算是收工了事,迈着小方步便向着三叔家的茶摊子踱去。
留下一对难堪的布幡在风中凌乱。
闻着前方飘来的茶水气,看见高挑的幌子,硕大的“茶”字丑陋又嚣张,那是隔壁老书匠的手笔。
李飞云也不急着喝茶,惯例要带过去几方糕点。
茶摊的斜对角就开着一家糕点铺子,撑门面的绝活糕点有个挺文雅的名字——白玉霜。
白嫩如玉,露糖为霜,入口软糯,回味甘香。
听说糕点铺的东家兼掌柜也叫白玉霜,二十七、八的年纪,家里的男人还死球好些年了……
可惜了。
花样的年纪,有着花样的妙容,一手揉捻面团的绝活,也是花样繁多。
李飞云非常喜欢这一口点心,又甜又腻,又滑又弹。
“掌柜的,来几方上等的白玉霜,道爷今天遇到贵人了,要开个荤。”
柜台后正见着女东家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盯着自己,李飞云排出十枚大钱丢在柜上,负手而立。
“哟~~~~”一个字拐了数道弯,清凉的嗓子,一嘴的媚。
“小李道长今天是来着了,刚出锅的点心,可可地入口就化,奴家这就给您备着。”
白玉霜一边瞄着李云飞清秀俊逸的脸庞,一边拨开伙计,亲自拣选了几大块晶莹剔透的方糕,用干净的油蜡纸精巧地包了两个纸包。
“喏~”
白玉霜右手兰花指挑着两个油纸包递过来,左手葱指垫在白玉般的下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李飞云。
老板娘挑着眉毛,一双水眼眨呀眨的,娇笑道:“小李道长好生俊俏!奴家便是真真的看不够!”
李飞云强装一脸痞笑,却不知如何开口——杀猪宰羊小道士很顺手,可撩拨小娘子,还是嫩了点。
谁还不是一个少年?
李飞云伸手便要接了糕点窜走。
冷不防,被白玉霜玉手掐住手心,撩了又撩。
“小道告辞!”
李飞云好不容易抽出手来,夺过糕点,一手的凉滑似水:
结过婚的小娘子太生猛,道爷我清白之躯居然被揩了油,拎着糕点的手心里被挠得一阵火辣辣地酥麻。
柜台后的声音却更加的飞扬跋扈:“哼~~还不是一个雏儿!一身皮囊,比老娘的都滑呢!”
此妖太横,道爷我神通广大,不和她一般见识。
……
“三叔,来碗茶!”
找个靠街边的位置,李飞云坐了下来,茶摊子里面扫了一眼,三叔和胖婶都在忙活,却没找见胖婶说那两个人。
“人呢?”
“走了,你进了对面白家铺子,人就走了,凳子上留下了这个东西,贤侄看看是什么?”
三叔倒了茶,又摆上一个空茶碟,手中托出一个形为三角、盏盖大小的黄色符纸。
定心符!!
李飞云一皱眉,接过符纸小心地展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