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我明白的,就送到这儿吧,那我们后会有期。”
罗一韩淹与众人道别坐着牛车离开,路上遇到一群华服公子往府城方向而来。到了十里亭,透过车窗望去,草亭里有一人一仆两马,送谁的?
就在罗一决定是停下来休息还是继续的时,那边已经出声,“可是罗秀才,韩童生?我家公子有请。”
下了牛车,近前才认出来这是那个文会上一面之缘的周家大公子周羡君,“周公子,有礼”,对于有学识的人,叉手礼送上,表示尊敬也不为过,韩淹跟着罗一慢两息行礼。
“两位小友客气,君今日返京,得知罗秀才今日去光州府,顺便在此相候,也是缘分。”周羡君当然是君子,站起身还礼,挥手请坐。
“多谢周公子,一,不胜感激。”罗一与韩淹坐下,接过仆从递来的茶水。
“罗秀才,此去光州府附读,可有计划?”
“没有,读书尔,时间到了参加乡试即可,”咱关系不熟吧,有计划也不能对你说吧!
“哦?罗秀才确定不会再出现文会那晚的事?尤其是以生员身份进入书院,你确定不会被人嫉恨?毕竟你是生员的身份,你进去了或许抢占了别人乡试中举的机会?”
“一,在哪儿附读,算的都是青州府的名额,并不妨碍任何人。”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开明,总有狭隘之人。”
“那周公子以为,一,该如何?”
“可找一大族或先生家做西宾,这人选需在举子试方面有独到的见解,”周羡君给出了诱饵。
“哦?周公子可有推荐的人选?”这么好的事,能轮到他?给人家做西宾,就是给人家家里的孩子开蒙的,有钱拿,还能积累人脉,秀才们都抢破头,但眼前这位周公子是被反抢的,听闻考中秀才后曾被北地三州府的大族送上各种其家族都眼红的厚礼再三邀请,都无动于衷。他们之间确实不熟,那为何这么好心?天下没有白吃的馅儿饼,当然,家里的她……是例外,罗一想到李希言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周羡君见他有意动,于是说,“我有一相识,光州人士,姓杨名笑尘字轻影,此人中过会元,年轻时因文章颇具锋芒常受排挤。故而回原籍做了教书先生。其有一孙,颇受宠爱,正值开蒙之龄。罗秀才可前去试试。”
“哦?看来此子天性烂漫,无拘无束,”祖父是会元都不能亲自开蒙,看来这小孩甚难管教,“多谢周公子,若有需要,一会登门拜会。”
“某很好奇,罗秀才为何不一口应下?”周羡君笑着,喝了杯水。
“任何事,在不了解之前,一,都不会轻易下结论,还是要多谢周公子为一着想。天色不早了,周公子也该出发了,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罗一站喝了杯中水,站起身,在此行礼,韩淹随行,二人前后上了牛车,车夫慢悠悠的驱车走远了……
……
周羡君自己拿起壶又续了杯茶水,端起喝了口,望着离去的牛车道:“阿二,你说他孤身一人,没有家族依靠,没有人脉资源,没有经营产业,他哪儿来的底气拒绝?”
“公子,他不是答应了回去拜会的吗?”
“没有,他婉拒了。”
“哦,小的没听出来。不过他不缺银钱吗?听说三才书院的开销可不便宜。”
“是啊,我也想知道,他哪儿来的银钱维持日常开销?”他就靠抄书?开玩笑吧,听说逻叶城学堂的李先生经常照顾学生,可也不是当成自家子侄般照顾吧,况且已经考走的学生?
周羡君私心里还是想与韩淹产生交集,想知道谁救了他,可他对这个小孩真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这个罗一到是令人刮目相看,从文会那晚救韩淹的过程来看,此人当机立断,杀伐果断,事后冷静自持不慌不乱,是个有前途的小子。正好结交一番,也可提前笼络人才,谁知竟被拒绝了,呵呵,有意思啊!
不过周羡君就没有想过,他自己才18,只比罗一大了3岁不到,这样笼络人人家是否信服?他一直生活在顺境中,周围的人都是恭维之态,自然不觉得以他的年纪笼络同龄人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