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宫门,便看到有两人走来。走近些,我才惊喜的发现,原来秦舜和周元瑾竟已回京了。
我福身向他们行礼,他们也伏手作揖。
秦舜微笑着看我,说道:“昨日未见表嫂真容,几年未见,表嫂真是越发美丽了。”说完,还不禁笑出了声。
我知他在打趣我,也附和着笑了。我又看向一旁的周元瑾,发现他也正盯着我看,嘴角微微扬起。
“周公子。”我对他微微点头。
“太子妃。”他收起表情,似在向我报告,“今日皇上有事召集太子与臣二人,想必需要些时辰……”
他话未说完,我已明白意思:“多谢周公子提醒了,我也正要回东宫,静待成安回来。”说完,对他们二人福身,笑着离去。
秦舜摸了摸头,看向了周元瑾,只见他正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脸上也没表情。直到看到我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才偏过头来。
“快进去吧。”周元瑾提醒道。
等到二人进了正清宫,只看见皇上与萧成安在此,二人脸色皆是凝重。即使他们二人早已听闻这件事,还是不由得担心起来。
二人行完礼,便各自落座,这时皇帝才开口:
“自你们二人回京后,西属国便不断骚扰我东隅边境,孤前几日同周将军早已商讨过,以我国兵力,尚不足迎战……”
“陛下的意思是,与西属谈和?”周元瑾开口补充道。
皇上赞许得点了点头,不过脸上的担忧之情不减。
“议和之事,不如派臣去。”周元瑾起身走到大殿中间,向皇上一拜,“臣镇守边疆,与西属人多有来往。父亲也曾对臣言,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大可以性命相抵。”
皇上望着底下跪着的周元瑾,眼神中有不可捉摸的意味,萧成安与秦舜也起身,此时也看不懂眼前之人的行为了。
过了许久,当周元瑾以为要被降罪时,皇上却开口了:“既然周老将军忠君为国数十年,孤也必深信周小将军,即日便带领人马,前往边境。”
周元瑾再拜:“臣谢主隆恩。”
等到三人同出正清宫,秦舜不禁开口问道:“元瑾,你这是何意,且不说那西属人狡诈,你去了怕是进退两难,何况我们才回京不到一月,你又要离开了?”
萧成安看了周元瑾几眼,眼神复杂,什么话也没说。
“一月也足够了,相较于京城,我更偏爱边境清净之地,至于西属议和之事,我也早有打算,今日来,目的也是如此。”
周元瑾抬头望向广阔天际,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本意是否如此。
江未留还在太医院办差时,突然有人来访。她回头看了一眼,手中还在挑着草药,来人倒是让她意外。
“秦小将军?”江未留试探着开口。
秦舜望着江未留,惊喜地开口:“是你啊!”他跑过来,离江未留有些近,她不禁往旁边挪了挪。
“秦小将军来太医院是有事吗?若是生了什么病的话,那真是来错时间了,那一群太医要么回家休养,要么去各宫医诊了,现在只有我一人。”
秦舜双眼放光,一拍手:“那我来得正是时候!”
江未留停下了手中的活,疑惑地看向了秦舜。只见他慢慢凑过身来,俯在江未留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小医女,你能不能给我配些药,就是那种不要人命,但能让人生不如死的那种?”
江未留听完立马挪了一大步,离他远了一些,一副防备的表情,盯着秦舜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秦小将军不如去监狱司,说不定那儿有折磨人的东西。我们医者只救人,不害人。”
秦舜摆了摆手,故作玄虚地叹了口气,转而后一脸期待地说:“哎,这怎么能叫害人呢?害自己人才能害,害敌人岂不是利己?”
“敌人?”江未留疑惑道。
“西属,算不算敌人?”秦舜大手一拍。
江未留深感困惑,她突然没反应过来西属是何东西。在脑中反复回忆了好几遍后,才茅塞顿开。
西属,不就是书上所写的,两朝时期中的另一国吗?东隅与西属这时似乎水火不容,战事频起。
江未留试探地问道:“为何要用这些东西对付西属?你若不说,我便不给。想必秦小将军私自来找我要,定不是行军打仗所用吧?”
秦舜无奈地挠了挠头,思虑了半天,才道出了实情。
“西属侵我边境,皇上正准备议和。元瑾自行请命,可西属人诡计多端,我怕会有危险。好了,就说这么多,你暂时不允许告诉别人,若是你敢……”他顿了一下,手伸向腰间的佩剑,眼神中带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