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人不太靠谱吧?”老管家望着索乌尔走出大门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西里奥用手捏着下巴,眼神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他是罗切祖父选中的人。”西里奥的声音飘忽不定,好像一个存在于历史迷雾中的幽灵,“需要我再念一边他的预言吗?”
老管家连忙低下头:“不,不需要。”
西里奥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沙发上起身,又回到了之前的那间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老书。
那本书与其他在书架上的书比起来十分不起眼,它甚至都不能称为一本书,而更像是一本笔记。封皮上没有书名,翻开的第一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人名。
罗切·西里奥。
事实上,这也的确不是一本书,它就是一本老旧的笔记,罗切·西里奥的笔记。
瑞秋·西里奥熟练地翻到居中的一页,轻轻地拂过祖父在几十年前写下的文字。
“入目不过尔尔
身缠凌风骤冷
不愿阿谀迎合
寻求救赎的索乌尔。”
他小心地合上笔记,把它放回原位。
“希望伊沃斯之铳没有白白交出去吧。”他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
我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格里高的城西。
这里一眼望去到处车水马龙,建筑物都比索乌尔的高一倍多,繁华得令人自惭形秽。
“怎么样?比马车快多了吧?”我把科米放下,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然后科米双腿一软,在地上倒成一摊。
“老板……”她艰难地把字眼咬出来,“……我感觉有点反胃,而且我没坐过马车。”
坏了,没考虑乘客的体质。
我猛地一拍脑袋:“正好!我给你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你打点基础!”
“……基础?”她把脸微微抬起一点,往上瞅着我,“那是什……啊!”
我把她拽起来又扛到了背上,边跑还边故意把她上下颠来颠去。
周围的行人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嗯……是把我当成人贩子了?
我瞅着好像有几个热血青年就要过来把我放倒呢。
还好我跑得快,一路遥遥领先,一会儿就跑到一处没人的小巷里把科米置在地上。
科米眼睛往上翻白,用最后的力气把上身撑起,哗啦啦地吐出来。
噫,恶心。
看着她好像把早饭都吐完了,还没吃进肚子的午饭也不可能凭空吐出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吐完了吗?”
她浑身一抖,悲愤地说:“老板,我们认识多久了?”
“呃……两年?”我不确定地说。
“三年!整整三年!”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十分微弱,但其中包含的情感丰富得有点过分了,“这三年我没要过你工资,一直给你打下手,当你的学徒,然后我学到了什么?
如何快速找到宠物猫?捉奸的最好地点与时间?怎么尾随别人不被发现?泡咖啡的最佳时长?
噢,还有怎么体面地捡别人丢下的报纸!
天呐!我这三年简直是白白给你打工,而你现在居然这么对我?我今年才十三岁啊!!!”
面对科米血泪的指控,我的内心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