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吭声的张超道:“那个是他母亲想的,叫班母,那这个当然就叫班妻了。”
戴凌一拍大腿:‘表少爷,你真聪明。这个就叫班妻!”
张超得意地拍手笑了:“我说对了,我说对了!”
说话间,竹条、木板等都已破好。大家都不知道下一步骤是什么?只管看着他做,一边听戴凌口若悬河地说。马钧在做灯笼的上下两个木框,需要凿卯锯榫。他看过不少木具,有的凭想象就知道怎么弄,有的得问戴凌。戴凌教他如何用凿,拿起一个细凿一边演示,一边教他口诀:“木匠行里有行话,叫‘前打后跟,越凿越深’,‘凿子扶稳,斧背敲准’......”
安装时,戴凌拿起鲁班尺教他怎么量,一边又开始“讲古奇”:“鲁班先前画直角时,要徒弟帮忙,自己拿一一根尺横放,徒弟拿另一根尺直放。老这样很麻烦,就把两根尺摆成直角固定一起,就再也不用徒弟扶了。你们说这个叫什么?”王巧一听与徒弟有关,抢先道:“当然叫班徒’了,或者就叫‘班.....弟子!”
戴凌差点笑出来,但马上忍住,将错就错道:“小姐真是天资聪明,它既叫班徒,又叫班弟子。”
张超拍手叫道:“姐姐说对了,姐姐真聪明!’
王巧得意地望了一眼马钧。马钧扭过脸去,不理她,继续埋头做活。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干着活。王巧虽然处处和马钧作对,但做事却不含糊,抢着找东西、递材料。一个上午,灯笼架子就做了好几个,而且是不同样式的。王舒在一旁画灯笼纸,有些是绢的,有些是纸的。大家不时跑过去看,对王舒的画也是大加赞赏。张超则跑过来跑过去,欢叫不已。
这时荀定也来了,见这里热闹,也来看稀奇。王巧见他来了,使个眼色,走到一边嘀咕起来。荀定只告诉她马文的行踪,却并没有把实情告诉她。留个悬念,打算到时给她个大惊喜,让她刮目相看。
马钧开始做灯笼骨架上的风车了,做了两个纸的以后,他忽然想到,纸的容易坏,又尝试着用竹片、木片做,尽量把竹片、木片打磨得薄薄的,很轻,吹一口气就能让它转。
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开始裱糊,就到了王巧大显身手的时候。她纺纱织布、刮浆染色之巧,远近闻名。又想在马钧面前露一手,压他一头,就格外地下功夫。将王舒已经画好的纸、绢裱糊到灯笼架上,真是做工精致,美不胜收。马钧竹木做得有瑕疵的地方也多被她一一遮掩补救了过去。每逢这时,她就把马钧喊来看:
“你看看,你这里怎么弄的?毛刺刺的,本小姐替你遮盖过去了。”
“怎么样,这么一弄,你那个毛病看不出了吧?”
“这里,这里,还说自己手巧,看你笨的,就是个‘大笨牛’!”
马钧真是气恼,却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但心中还是挺佩服她的灵巧。灯笼经她一裱糊,真是漂亮极了,就像她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