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火堆旁,用木棍戳着几个土豆,正在烘烤。
德吉很馋羚羊烤肉,想要卸条腿来犒劳犒劳大家,但禾一不同意,说要吸取教训,烤肉味道很大,容易招惹野兽,万一龙鹫再度光临,他们就得不偿失了,德吉意识到自己欠缺考虑,这才作罢。
可他们很是劳累,也饥肠辘辘,这种情况下,土豆也是能吃出肉香味的,德吉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就似乎很好的佐证。
“昨天,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禾一问。
池月先答:“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大概过了一时,阿鸣说他被冷醒后,一直睡不着,就下来换我去休息了。”
阿鸣接着说:“嗯,昨天晚上好冷,吊在树上,妖风吹得我直打哆嗦,根本睡不着,我看大家都被冻地快要缩成球了,就在周围找了些柴火,燃了篝火,这才缓解了不少。
“等快要换阿台的时候,我听见远处传来动静,翅膀扑腾的声音,感觉大事不妙,把大伙儿喊了起来,没想到那玩意儿速度飞快,阿台才落地,就冲到了我们面前,给篝火掀翻了,哦,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射出的箭?我都不知道。”
德吉说:“我们都是弓不离身,箭不离手的,听见阿鸣大叫,我们就把箭给射了出去,它腿受伤,一时不敢胡来,才让我俩从树上爬下,还刮破了皮,池月没那般好运,我一回头,她被结网给缠住了......”
池月解答:“我怕从树上掉下......睡前就把身体给缠了一下,没想到,解开的时候,没看清楚,弄错了扣子顺序,就成了死结......”
禾一说:“书上记载,那是剪水龙鹫,极度厌火,昨晚夜袭营地,是阿鸣点了篝火。”
“这......”阿鸣一脸歉意,不知该说什么了。
禾一接着说:“不知者无罪,不怪你,之前只是听说,没人知道这龙鹫的具体情况,我入林一周以来,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它。”
“唉,真是没想到,哦,对了,队长,后来你们是如何击退那头龙鹫的?”罗布正经地问了一回。
“这......你得问池月了,我被龙鹫拍了一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你们也看到了。”
“当时生死关头,真是千钧一发,队长给我扔了一把猎刀,龙鹫拍晕了队长,就向我飞来,我本能地举起猎刀朝它刺去,刚好刺中了它的眼睛......”池月草草回答完后。
转移了话题:“那你们呢?追过去的那头龙鹫?阿鸣又是怎么受伤的?”
阿台说:“唉,像队长所说,那头龙鹫果然厌火,看到我们举着火把,就一直追来,后来遇到小小带着黑马躲在石头后,龙鹫突然就转头朝黑马飞去。
“还好阿鸣及时砍了龙鹫一刀,那凶兽一挣扎,就把他甩到石尖上,撞断了胳膊。
“我们躲在一片树林里,一直与它周旋,它好像也惧怕德吉跟罗布的射术,等到天快亮,听见好几声尖锐鸣叫,那畜牲才肯作罢离去。
“唉,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还好树林里躲避多,如果在空旷的地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速度奇快,力量奇大......”
接下来,众人又谈天说地地聊了一会儿。
从早年经历,到近日琐事。
阿鸣、德吉是主角,池月、罗布是配角,其余三人都只是观众,手里捧着热乎土豆,听到入迷处就来上一口,味觉总会推波助澜,让人更加满足。
也管不了他们的故事真假与否,精彩就行,仿佛坐在戏场里,翘着二郎腿,很是自在。
听累了,讲累了就睡过去,直到没有观众,或者没有演员,戏场自然就会落幕。
等到禾一再次睁眼,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
也不知是蓝人的能力,还是不死裔的浊体,就连禾一自己,都不太相信身体的痊愈速度,这才过了一天,他就能勉强下地,只不过疼痛依旧......
故技重施,禾一等人再次使用了过滤器穿越迷障。
因为这次扛了两头巨大猎物,禾一又不便长时间下地行走,背后伤口随时有开裂的风险。
返程同样是七十里路,他们一行人却花费多一倍的时间,才回到小蒙镇。
各自回去收拾一番,除了小小外,六人约定在驼骨酒馆会合,抓住天亮的小尾巴,禾一要在这儿做一些高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