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王峪抓住机会,搭弓射箭,当即射落匕首,并向小九以手示意着什么。
小九瞬间心领神会岸上王峪手势,趁敌人不备之隙,甩掉鞋子,赤脚以脚尖勾开系帆的粗绳,脚趾夹住绳子,侧身向空中旋转翻跃,撒开帆,桅杆高处的帆解除了束缚,被风吹起,向空中扬开。
“嗖——!”王峪将弓拉满,对着短暂飘扬起来的厚重的帆布,三箭齐发,将帆直直地射出三个大窟窿,三个大窟窿均匀间隔,因帆未全张开,三个窟窿从上到下几乎斜排成一条直线。若是帆全张开,应能呈笔直的一条线。
帆已破,船无法顺利航行了,船上的人没办法驾船逃跑了。
王峪本想让小九割断系帆的绳子,无奈绳子太粗且小九双手必须控制住敌人,而双脚使不上割断绳子的力。
这时,从船上走出一人,身着梁王船队守卫衣服,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一步步走向小九,“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船上守卫,让我下去。”
“别轻信他,小九,他衣服可能是刚扒的船只守卫的,这是他们老戏码了。他若只有衣服上有明香味,身上手上却没有,就是敌人!”王峪在岸上大声提醒。
王峪声音让这人明白自己假投降这招已被看穿,抽刀径直扑向小九,后方的小乞丐立即锁喉夺刀。
他挣脱小乞丐后,刀已滑落很远,他又欲掐住小九脖子将他扔出船沿摔入水中,瘦且灵活的小九一个闪避,他扑了个空,直接扑到甲板打重蜡区,止不住地“哧溜”向前滑去,最后'“嘭”地一声,撞晕在船壁上。
一片火把照亮了岸上,熙熙攘攘地,马蹄声混着人声,骑马荷武的援兵终于赶来了。——赤烟弹的功劳。
见张帆失败,又兼援兵已至,剩余这些人竟全部咬舌自尽,一个个接连跌入水中。一时之间,水面上顿时浮了十来具尸体,全都着偷来的渡口办事的装束。
累瘫了的小九、王峪和其他人登时一屁股原地跌坐,寒夜中哈着热气:
“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咱歇会儿。”
“这一晚上,可真不太平。”
这是一场纯体力搏斗,他们赢了。
“这些人竟敢假冒验文牒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劫一个王爷的船队?”
“如果只是普通山匪,单纯地图财而为之,那他们也太不谨慎小心了,一不小心就截这么个大人物的船队,不怕直接被削平了山头么?”
“暗射火箭那帮人又是谁?”
“上任都水监任平起无端渎职和狱中暴毙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
……
“让开让开,都让开。”王峪等人保住那一船货物之后,刘七带着一帮人瞅准时机过来了,还甚是嚣张。——确实对得起他这“拾人头”的外号。
“刘七,连这你也来跟我们抢?刚刚怎么不见你人?”看见这个惯犯,小九义愤填膺。
“刚刚在隔岸观火,现下见火已烧熟这顿饭,就拿上碗筷来吃饭了呗。”王峪漫不经心地嘲道。
“谁让你们弱呢。我刘七的眼里,容不下弱者。”刘七猖狂道,“把他们全都赶下去!”
“没人性!”这种情况下小九这样说话,也是可爱。
“你瞎啊?你说谁弱?”其余人纷纷坐不住了,自发地手拉手,向前逼迫刘七等人后退,阻止他们靠近梁王贺礼船队,防止他们将今日功劳据为己有。
钉窗户和被子俩事让刘七初步意识到王峪等人不好惹,但他自信自己块头大,又蛮横,肯定能欺负到他们。直直至今日,他才真正意识到,王峪等人完全不可小觑。
这次“拾人头”失败,估计以后在他们这里也难讨到任何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