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多少人手?”王峪蹲下,问两个小矮子守卫。
“未知。”小个子守卫答,“他们下手残忍,我们的人都来不及召集多人反抗,就被逐个解决了。要知道,为梁王护送贺礼船的穿上守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
“今天从乞丐堆里只带了十人过来。剩余那些人我不一定指挥得动。”王峪指着自己身后十来人道。
“咱们可以帮他们,救他们,但是我们不能杀人。我们不是官兵,也不是暗杀组织,我们都是良民,所以这一次,咱们只能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王峪回头和小九、周奇以及那日同随他去渡口报名的几名乞丐商量道。
“听他这话,对方很厉害的样子,咱们别是去白白送死。”一个小乞丐担忧道。
“他们所利用的重要一点,就是钻了护卫们漂了半月有余,急于卸货上岸歇息,心理上防备松懈这一空子,才能杀了多名护卫。咱们小心些。”王峪站起来,双手背于身后,认真分析道。
“船上一片漆黑,你们是如何辨识敌我?”王峪又问,“你们二人身上为何有股香味?”
“底仓内有一种叫做明香的珍贵香料,量不少,是贺礼之一。”
“所有护卫此次贺礼船入京的人,都已在江上和船共待了十五日有余,并且都在底舱吃饭睡觉,故而我方所有护卫身上皆可闻见此香。”
小个子守卫答。
“嗖”“嗖”“嗖”数声,一排人从岸上齐射数发火箭,每一支都直奔梁王贺礼船队飞去,意图将这支船队上的货物化为灰烬。
“不好!同时有两拨人埋伏破坏!”王峪惊道。
奇怪的是,第一拨火箭射上船后,并未如预料的引燃货船,而是全部在撞到船后落于船板上,或自灭,或落水了。
“我们的船在出发前打了一层蜡,作用就是防火,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船上不仅有狭窄的专供我们行走巡视的未打蜡通道,就连船上所有的人的鞋底也是专门工匠特制防滑的。”小个子守卫道,“还好没有一支射到未打蜡通道上。”
王峪等人循着火箭射出的位置回头望,只见一群弓箭手见火箭无效,立马携剩下的箭,悄悄后撤,很快便没入无尽夜色中了。
“跑了就算了,不用追。先解决当务之急。”王峪拦住一个欲去揪出弓箭手的小乞丐。
这头,已经上船的那拨人见有人往船上射火箭,他们不明船是防火的,于是欲张帆掉头,重入江中,携货逃遁。
“快,拦住他,有人要去开船!”见船头位置开始偏左,王峪当机立断道。
小九直接脱掉小个子守卫的鞋,套自己脚上。另一个小个子主动脱了自己的鞋,另一个小乞丐抓过来穿上。——小个子的鞋就他俩能穿进去。
“此时岸上已有人追他们,他们不怕沉没江心么?”
“京霞渡口原来不在此处,二公里外就是废渡口原地址。他们是想掉头,行至无人的废渡口,在那里卸货。”王峪道。他知道的这些,都有赖于自幼生长在两相之家,所听所见不知比旁人多多少。
“那可以派人在废渡口等着捉他们么?”小个子守卫问。
“不行。原渡口废掉,就是因为渡口不远处因为地动,地面出现了极大的裂口,从咱们这里出发走陆路,人马根本过不去。”王峪立即答。
“那咱们可以乘小舟追击他们么?”另一个小个子守卫问。
“来不及了。”王峪见有人往船头桅杆上去,边盯着那人,边答。
“小九,拦下他,别让他张帆!他们要带船逃跑!”王峪脱口而出道。
小九冲上船,见那人仍往帆处走,纵身一跃,向前扑去,直接拉住了那人的脚踝使他无法继续向前。那人无论用脚踹用手掰,小九始终都抱得很紧,他怎样都甩不开小九。
他“哗”地一声抽出腰间匕首,匕首利刃的光在黑夜中甚至闪到了岸上所有人的眼,“小九当心,他要扎你!”匕首刺过来时,小九立马放开他左边脚踝,一个翻身抱住了他右边脚踝,匕首深深地扎进甲板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