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年没有继续接孙远山的话头,默默得将小竹的临别馈赠收起,向住处走去。
“我说,小陈啊,明天就是你师父让你下山的日子,你不去和你的师兄妹们道个别啥的?毕竟听老登的意思你得把你感兴趣的门派都逛一遍,估计短时间可回不来。”
“孙兄!对我师父尊重点,不然等我合道后神识强大了你免不了一顿毒打。”陈惜年略带警告的说道,
“自从赵师弟的事发生后,我就不怎么能处理得了离别的场面,只是徒增伤感罢了。正好趁闲暇之余收拾收拾行囊,做到有备无患。不过说也奇怪,师父给我的准备时间好紧。”
“别管那么多了,那老。。。老师父的心思不是你能猜到的。虽然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我是真挺好奇的,那个赵师弟是啥情况?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无妨。赵师弟是我们师兄弟里最小的,却也是最有天赋的。
年仅十六便已开五窍,甚至在开窍境就学会了师父的剑出无我,那可是法身招式!故而被师父寄予厚望先我一步下山。师弟一下山便锋芒毕露,接连战胜几位人榜中人,被评为七窍后必定入人榜的后起之秀。
可惜,在下山游历至边境小城——武山城时,师弟遇到西域沙教散人洛娄句布阵血祭。
彼时洛娄句已是积年合道,名列黑榜前五十。虽得立于阵法中主持运行,但仍不是当时赵师弟能挑战的对手。赵师弟用尽浑身解数却毫无还手之力。眼看血祭即将完成,一城之人命在旦夕,师弟燃烧真元斩出剑出无我,终于逼得洛娄句离开阵眼。
可惜师弟虽救了一城之人,但却没人能救得了他。。。洛娄句将功亏一篑的愤怒发泄到师弟身上,抓着师弟退回瀚海不知所踪。唉,西域瀚海广阔,若无向导连进入瀚海就是九死一生,更别说寻人了。
当时师娘亲自出山,联合江湖上的朋友寻了半年,将当时瀚海大小邪教杀了个七七八八也没找到洛娄句。没成想师娘还未归来,师弟的尸体却先被送回了山庄。。。”陈惜年双手握紧成拳,点点鲜血顺着关节滴落在地,脸色阴沉,眼神里带着愤恨,咬牙说道“赵师弟只比我小几岁,我待他如同我的亲弟弟。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支离破碎的尸体,今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话题太过沉重,孙远山也没了平时嘻嘻哈哈的心态,斟酌半天才说“节哀。。。那个出生现在是什么境界了?”“三年前已踏入法相。”
孙远山拍拍胸脯说道“没事,有我在,杀他也不是难事。先收拾东西吧,做好万全准备,别还没来得及报仇便死在哪个小角落里。”“嗯”
一个下午便在收拾行李中度过。
是夜,陈惜年将行李收拾妥当,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到床上,身体虽累,但精神仍然充沛。双手枕头,看着房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兄啊,你这大晚上不睡觉和房梁相亲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就这么喜欢这根房梁么?不行咱明天走的时候把它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