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还好吗?”
身子在不断的被轻轻摇晃,浑身很强烈的疲惫感,仿佛这辈子都没这么虚弱过,想接着睡,但是那声音足够吵闹,还是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屋顶,房梁干燥的时不时落下一点细灰,屋里烧着东西,很呛鼻子,床边煮着什么东西。
这时我才看了看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眸子很好看,但是很瘦很瘦,瘦的皮包骨头,浑身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病态,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瞬间,很多记忆开始充斥大脑。
她是自己妹妹,杨来水,刚入金钗之年,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母亲生她那年,也是旱灾,来水这个名字也是带着父母的期待。
记忆开始变得灰白,逐渐开始变得扭曲起来,父母饿死在了半月前,他们到最后也没舍得吃那半袋粮。用破席子葬了父母,然后我开始一病不起,年幼的妹妹只得到旁边照顾我,没有药,我的记忆里都是妹妹的轻轻的叹息声,她说了很多很多,最后一句话就是。
”哥哥,我们会死吗?”
床边的来水有些欣喜,“哥哥你终于醒了。”她盛了一碗粥,端到我身边,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一碗带着一点乳白的水。
“来水,你也喝点吧。”记忆中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哥哥先喝,我不饿。”她咽了咽口水。
正准备继续推辞,忽然一种极致的饥饿感,传来。面前的粥水发出致命的诱惑,想一口喝完的想法不断的在脑海里酝酿。
“来水乖,我们一人一半,不然哥哥就不喝了。”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
接过那半碗粥水,看了看不太平均,又给妹妹倒了一点。然后也顾不上有些烫的粥水,一下子喝了下去。喝完才发觉喉咙烫的有些难受。肠胃收到粥水的刺激,反而更加饿了。想起最后一顿吃的螺蛳粉。忽然感觉了要是当时吃两碗就好了。轻轻摇头,不对,吃三碗好像也没什用的,应该吃四碗的。
看着哥哥挣扎着起身,她急忙去扶。
站了起来,打量四周,发现家里已经穷到极致了。
“不是凭什么呀,为啥人家陆沉起步就是家里经商余钱50两。我起步就要饿死呀”忍不住大声喊出来。
看着面前说胡话的哥哥,杨来水吓了一跳。“哥哥,你还好吧。”她踮起脚尖,艰难的摸了摸我的头“不烫呀”她轻声说。
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认清了现实。家里已经没剩什么了,最后的一点面糊糊已经吃完了。如果说还有家产的话,自己只有这个妹妹了。
“来水,我们去逃荒吧。”看着妹妹,我做出了最现实的判断。
“不行的。”妹妹轻声说。“爹出去过一次,说路上有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