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又道,“其实个人能力的强弱是不能光用交手评判的,还需要比较各方面的能力,那都是你我需要不断学习的。若是哪天你的道术,武功成为天下第一,但除了一枝独秀,纸上谈兵,别的都不会,我还是不会承认你的能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不认可,你也可不当回事。”
我忙道,“怎么敢?您一个人的认可比千万人认可我还要重要,您救了我的命,现在还要传授我新道术,我感激不尽,我一定争取您的认可。”
他道,“好,那就告诉我你在龙虎山都学了些什么?”
我边想边道,“丹田功,正一轻功,金光咒和神剑式第三式。”
他点头道,“先学内功打下基础,的确是明智之举,可他们仅教你轻功和金光咒,这龙虎山真够小气的啊。行吧,明日继续修习丹田功,我来教你道术。”
我喜道,“谢徐真人。”
他伸了个懒腰,道,“那行,收拾收拾房子吧,对了,我鸡忘喂了,都交给你了啊,我先去睡了。”说罢,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我望向满屋的狼藉,心里自然不悦,忽见,屋门前探出几个鸡头来,看着我就不断叫唤起来。这鸡可真是给惯坏了,饿了不会自个儿找虫吃,先找人,连初见的陌生人都敢随便讨吃的。我这气不打一处来,腾起身子,向其中一只叫的最欢的鸡踹去,人至半空,房门被拉开,徐景曜忽地探出身子,我忙坠下身体。他眯着眼道,“干什么呢?”
我尴尬一笑,道,“没什么,兴致一起,练练飞腿,我动作还算标准吧。”
他不耐烦道,“干完活再练也不迟。”说罢,拉上了房门。
我擦擦冷汗,向那群鸡瞧去,个个扑棱着翅膀跑去了后院,我将内力引到双耳,仔细听着徐真人屋内的声响,待听得其均匀的呼吸声时,我才坏笑着走向后院。
鸡兄弟呀,为了协助我探究母鸡能在水里存活多长时间,只能委屈你们啦。我望着后院五只鸡,邪恶一笑。随后故作游手好闲,在后院缓缓走着,还时不时用余光瞥向五只鸡。一开始,他们警惕地站在远处看着我,见我始终不动手便低头找起了食物,我暗道时机成熟,朝离我最近的一只鸡扑过去,刚碰其身体,母鸡扑棱着翅膀,一个蜻蜓点水站在我手臂上,又迅速飞往鸡群,留下一地鸡毛。
母鸡们知道我图谋不轨,竟都排成一排,颈部的鸡毛炸起,方才清脆的咯咯声变得低沉,连眼神都似乎变得犀利。我轻蔑一笑,就凭几只鸡,怎么和我斗。
我静静站在原地,观察它们有何动静,它们也十分谨慎,双方都在原地揣摩对手的心思。我寻思几只母鸡,有何畏惧?终于按耐不住冲上前去,只有一只体形健壮的母鸡停在原地与我正面交锋。
这只母鸡扇动翅膀,弹起身子向我飞来,用时伸长脖子想用鸡喙啄我。我一一闪过,同时注意其余四只鸡的动态,躲得时间长了,我不禁暗笑,我一阶修道之士竟在一只母鸡前躲闪,就算给其啄中又有多大伤害呢?想罢,我向母鸡冲去,母鸡也向我啄来。在空中,我抓住其双翅,它也啄中我手臂,竟如同被蜜蜂蛰中一般。
母鸡甚是倔强,双翅被束缚住仍不断挣扎想啄我双手,我抓着母鸡朝河边走去,忽觉背后生风,料定是余下四只母鸡,伸起左腿在空中横扫半周,只觉一阵柔软的触感,竟只见一只母鸡倒在地上扑腾,我心中一凛,急忙回头,只见面前一黑,额头传来剧痛感,我立刻伸出左手去抓,母鸡却从我右肩飞走。
又忽听右侧有扇风之声,我大感不妙,此时风声渐近,伸腿已然不及,只能抬起抓着母鸡的右臂格挡,飞来的母鸡借着我的右臂从左侧溜走,我怒上心头,提起左手向即将飞走的母鸡抓去,却闻后背生风,余光瞥到,左手转向朝这只母鸡抓去。刚碰其绒毛,面前又是一黑,几乎是同时啄来,单手只能挡住一只母鸡,正犹豫左手挡哪,“当当”两声,额头和后脑都被啄中,我只觉头脑一阵眩晕,两只母鸡趁势从我左膀右臂飞走。
此刻,气血翻涌,我调动内力分散至全身用以抵御和攻击,母鸡瞧出异样,不再照之前那般躲猫猫似的偷袭,而是五个站成一排,合力迎击。
我只气的头脑昏胀,哪管的嘲讽他们不自量力,卯足力气向前抓去,五只母鸡忽地同时跃起,我立即将内力引到双手,刚抓住其中一只,只觉小腹一阵翻涌,紧接着全身筋骨涣散,不得已放开手上的母鸡,随后全身难以动弹,我缓缓低头,只见一只披着鲜红鸡冠的公鸡正仰着脑袋朝着我,一副威严不可触碰之势。
我忍不住对着五只母鸡开口道,“你们五个甘冒风险激怒我,正面迎击我就是为了偷袭我?”
母鸡们咯咯叫着,我摇摇头,愧道,“厉害,厉害,想不到我连六只鸡都不是对手。”
“哼哼,学来不懂变化,临危不知变法,光有这些花招,内力又有何用?如此,莫说六只鸡,若是六只鸟,你也不会是对手。”徐景曜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原来他根本没睡,躲在屋顶观看我与六只鸡的决斗。他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站在我面前,手指点了头顶,两肩,小腹,下身六处要穴,而这不过分秒之间。
随后,身体渐渐恢复了自主权,六只鸡同时再次做好战斗姿势,徐景曜朝它们招手,六只鸡竟即刻低头埋头寻找食物。
我惊道,“徐真人,它们都?”
“没错,是经我驯化的鸡。”他看着鸡群道,“它们现在的能力就是六个普通成年人也难以匹敌。”
徐景曜转身对我道,“它们也有丹田,不过腹部太小,不易如同普通人一般修炼储存内力。”
我点点头,心中多出一丝快慰之情,原来不是普通的六只鸡,那我输的不冤啊。
徐景曜冷声道,“你高兴什么,难道你觉得它们六只鸡的内力能强过你吗?鸡终究是鸡,而你是人,被几只训练过的鸡打败,也能高兴的起来,那日后死在金甲尸掌下,你岂不更加痛快。”
我忙低头愧道,“抱歉,我不该。。。”
他又道,“作为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轻视对手,鬼怪无数,而你自己的命可只有一条。”
我点点头,的确,刚才若不是这几只鸡留手,方才经脉错乱身体不能动弹,这几只有了内力的鸡绝对是致命的。
“当然,失败了不要气馁,我可以再给你一日的时间,明日此时你们再战,希望你能有所进步。”说罢,朝屋中走去,低头收拾起了凌乱的房间。
我仔细回忆着方才相斗的场景,站得久了就席地而坐,印象最深的还是方才最令人手忙脚乱的战斗,五只鸡总是轮换着向我攻击,有时甚至同时袭到,反应慢的极易被啄中。
它们每次飞走一只母鸡,总会有另一只母鸡跟上,密不透风,简直无暇干其它有利于脱困的事。
可我当时右手抓着一直鸡,倘若右手有空是否对付得过呢?可对手也多了一只鸡,而且,一只鸡袭完,另一只鸡攻击的方位不得而知,接下来上前攻击的母鸡数量同样无法预知。
按照这种情形,只有比他们更快更强,才能击败他们,或者,还有一招,金光咒,可是庭云真人让我半年后再使用金光咒,才能看出它的效果。
而神剑式第一式虽有寒气护体,但自从我醒来就从未见过斩妖剑,也无法利用剑的寒气。
想起斩妖剑,我急忙去找徐景曜,或许他知道我的斩妖剑在何方。
我走进屋内,徐真人正在修补破碎的门窗,我走近问他道,“徐真人,不知那日在我晕倒后你有没有见到我的佩剑,那把剑名唤斩妖剑,剑身如同明镜一般。”
徐真人回头看着我道,“难怪临走前,何老前辈喝住我,把这把佩剑交给我,原来是你的剑,行,我拿给你。”
我顿时大喜,徐真人走进他的房间,关上了门,我只得在外面等候。
过了一会,徐真人推门而出,手里拿的正是我的斩妖剑。
接过佩剑,我忍不住拔出斩妖剑,果然,明晃晃的剑身出鞘,熟悉感油然而生。
我立马对徐真人道,“不用明天,我现在就要再次应战那几只鸡。”
徐景曜倒没有意外,道,“看来,这把剑给予你很大的自信啊。”
我笑道,“是啊,这把剑是裴掌门赐予我的,不知您可听说过裴门的神剑式?”
徐景曜答道,“当然,神剑式是裴门绝技,可惜从不外传,所以我从未见过,或者即使见过也不知晓它是神剑式的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