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显得十分和谐。
“哥,你真要进讲武堂?”
“进,怎么不进?不亲手打下一片天下,报馆又瞎写一通。”
江九黎怔住,分明是方才奚落他的话,原来他也会在意。
傅廷书道:“可我听说讲武堂不论训练还是军纪都很严厉。”
“听说不靠谱,要实践。”傅其琛把玩着一个勺子,“你跟我一起?”
“容我考虑考虑。”
吃过饭,傅其琛对她的伏低态度没有一丝怀疑,与傅廷书到车头找乐子打麻将去了,江九黎则带着一堆行李又回了傅其琛的包厢。
整个火车上的兵士都姓傅,她只能屈就于他的淫贼之下,等靠了站伺机逃跑。
敲定主意,江九黎进盥洗室梳洗,一面镜子映出了她的身影,背上伤痕交错,提醒她复仇的同时,更是黯然神伤。
世间女子几个不爱美的,如今重获了自由,爱美之心亦泛滥成灾,激起心底一阵烦乱。
从盥洗室出来,她坐在沙发上,柔软如云,虽然精疲力竭,却不敢入睡。
万一傅其琛趁人之危……
窗外挂着月牙,白天起伏不断山脉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带子,她猜想着,翻过山便是站台、田野、农舍。
有希望,有新的人生,就有了无穷无尽的感觉。
迷迷糊糊里,只觉得一线目光粘在脸上,侧头,对上一双深邃精致的眼睛。
仿佛是书里的人。
她笑,“你长得真好看。”
傅其琛略略一愕,又在耍什么把戏。
“你怎么不说话?”江九黎道,“和我大哥一样,冷得要命!”
“江从屿,畜牲!我要杀了你,我的枪,我的枪呢!”
“呜呜呜,妈妈,我想你……我好想你。”
傅其琛全程旁观她时哭时笑,在房间里游荡,如同鬼魅。
他心想,难道是迷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