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破荒看着大师兄从树林中走出,手持猩红宝棍“诛心”朝自己走来,于是悄悄对云凌霜说:“有什么法术都给我上了,然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这是我大师兄,灵力远超你我。”
“那你岂不是送死?”
“必死之局没得选了,你与此事无关,不必陪我送死。”
袁破荒握住剑鞘,向大师兄走近两步,说:“大师兄休要冤枉我,小师妹非我所杀。”
淳于潜不听他辩解,举起铁棍向袁破荒急速冲来,挺身飞跃,一棍当头砸下。袁破荒向后一跃躲过此棍,诛心击在地面砸出一个直径丈余的大坑,如果不是有云凌霜的稳固咒加身,他势必被棍击掀起的余风吹翻。
“根本接不住,”袁破荒的后背已渗出一片冷汗“再来一棍我一定死在当场。”
“你的风刃呢!”大师兄喊道“快用你杀害小师妹的法术来对付我!”
“我都说了不是我,”一向冷静的袁破荒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你和我要风刃,我就给你!”
袁破荒对同门追杀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第一个找来的是大师兄。大师兄最明事理,又主修心智法术,没想到竟也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师父与大师兄,两个和自己最亲的人,都站在了对立面。
袁破荒头上、脖子上青筋暴起,血管膨胀几乎要破裂,气血奔涌上额头满脸殷红。他身边的风开始汇聚,集中在那只用力到几乎肌肉撕裂的右手指端,化作利刃向淳于潜刺去。
淳于潜丝毫不加躲避,只将长棍一横,风刃皆被棍子带起的灵力挡走,偏出的风从他身旁两侧刮过。
“让我来看看真相吧。”淳于潜将长棍直着刺出。
袁破荒运气风力,托起身体向右上方躲避。淳于潜一棍刺空,棍法却突然变向,朝着已经悬空的袁破荒斜扫过去。
袁破荒熟知大师兄的多数棍法,所以能预判躲避。除了贾沛这个阴沟里的臭虫,其他人的法术招式他大多了然于胸,这是作为除妖大师的记忆力与修养。
但他现在灵力太弱,这一棍来得太快,两连击根本躲避不了。
风附剑。
他用风助自己格挡,但一棍下来剑上的风都被打散了,这一棍隔着长剑将袁破荒打落在地。
袁破荒翻了个跟头,尽力用风抵住自己后退的力量,随后慢慢起身。
“再来一击,你挡得住吗?”大师兄问。
“挡不住,但也跑不掉,只能挡。”
“不愧是袁师弟,”大师兄说“可惜你现在功力太弱,接不住我一招,真没意思。结束了不玩了。”
说罢,大师兄持棍向袁破荒冲了过来,袁破荒感觉他像是一个幼童正在面对一头愤怒的公牛。
袁破荒再醒来时,看到大师兄正在和云凌霜磕着瓜子聊天。
“你看到了吧,他这几天可惨透了,也怪我没早点找到他。”大师兄说。
“难怪荒哥左手双腿都折断了,可他生命力好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自行恢复了。”
“大概是天命相助。”
袁破荒支撑着起身,两人赶紧扶住他的身体,给他递上刚烧的热茶。
大师兄对袁破荒说:“刚才是我的‘真相棍’,能看到被击中者的内心,找到事情的真相。小师妹被杀之事我都明白了,其实当天我就怀疑是师父下的毒手,只是缺少证据。”
“即使真相棍也找不到我。”信使改穿了天咏门的行头,研究着大师兄的棍子。
“大师兄你不必插手,”袁破荒说“小师妹的仇我来报。”
“可那也是我的师妹。”
大师兄向袁破荒点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我把小师妹的遗体放在主楼地下的冰窟里了,”大师兄说“如果有复活她的办法,我们一定让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