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权拿着两幅画找到莫尘:“你帮我个忙,叫上人把这画上的两个人找到。”
莫尘恭敬抱拳:“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尽心。”
沈权失笑:“你办事我放心。”
等到莫尘离开后,沈权便听见了从门外传来的极细微的脚步声,他喝道:“出来吧。”
沈砚池先是探出脑袋,憨笑一下,然后跑到沈权面前,道:“厉害,这也能发现,唉沈权,你多少品啊?”
沈权呵呵笑了:“我不知道。”
沈砚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围绕着沈权转两圈,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不是挺厉害吗?”
沈权翻了个白眼,沈砚池道:“算了,我来是多谢你的,幸亏你回来不算晚,不然我又得跪一天了。”
沈权自小长在清河郡城,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被规矩拘束,当时觉着他想出去就去吧,没想到还被惩罚了,弄得他心里有些愧疚,现在沈砚池反过来向他道谢,弄得沈权有些不好意思。
沈砚池懒懒道:“你哑巴了?”
沈权道:“不用谢,你还要呆在这里不。”
沈砚池笑眯眯的凑近沈权:“你想不想出去?”
“我刚回来出去干嘛?”
“啧。”沈砚池贼兮兮的道:“你不是有个未婚妻吗?就不想见见?我来时听说那个郡主要去京郊外清凉别院参加那什么茶会。”
沈权心头一动,转念一想就拒绝了:“算了吧,没请帖不熟悉,我也懒得去,后天靖王府不是也有宴会吗?那里近一些。”
沈砚池幽幽的道:“可以叫我娘带你去。”
沈权颇为无奈:“是你自己想去吧,别说了我要睡觉,你赶紧走吧。”
沈砚池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恹恹的走了。
沈权回到屋子,又在看那本内功心法,虽然他早就烂熟于心,但并不觉得腻,想起沈砚池的问题,他不禁陷入沉思。
鹤马牵曾告诉过他,世间武学分九品,下五品为初学者,只能造势,自身无势,空有气而不旺,属于不入流的,江湖遍地走,到了第六品才能真真正正有资格称武者,吸纳、储藏真气。
七品以上身心并驾齐驱,可运转真气向经脉窍诀以冲洗污垢,身姿轻盈,气沉丹田。七品到八品之间是一道天堑,越不过,那么此生就那样了。
一旦入了七品巅峰,天地便会降下一道“劫难”,自身如返璞归真般停滞不前,少则几天,几个月,多则一辈子,自身如泥菩萨粗糙不堪,跨越一片“大河”进入八品。
八品,是为山巅武夫,登高气不扬,肌肤纹理精密,经脉拓宽,滴水即可穿石,一花一草皆为利器,运起真气来可身轻如燕,顺风顺水,轻功更上一层楼。
九品者,一人抵千军万马,具护体的浑厚罡气,形神具备可外泄,真真正正的“气势”并存,九品巅峰,世人称之为“小宗师”,以天道为力,万物相呼应。
至于九品以上的“大宗师”,每次提及,鹤马牵总是一脸敬畏,与平日里的猥琐懒惰大相径庭,沈权问了他许多次,他都不肯说,只是反复告诉沈权非常厉害。
沈权自然是不服的,经常偷偷买一些江湖名录或者去茶楼听书自己打听,中原七国,八大宗师,但不知怎的,多归隐世间,极少现世。
沈权听的最多的无非就是三十年前,裴剑云一人一枪行走江湖,不知怎的,三年内,灭掉南唐大小三十个门派,其狠辣手段令人闻风丧胆;在那遥远青城山上,白衣银发的湛离真人在青城山落魄时,一人一剑枯坐山中十三载,而后远游天下,风光无限;空谷佳人花想容,北齐当之无愧的最强女子武夫,动若脱兔,静如寒蝉。
其他各国的几位,对许多人来说太遥远,望尘莫及,就算有心仰望,也不知如何评价。
至于大宗师之上,是否还存在大人物,这个话题争议不休,信则有不信则无,毕竟就算有,对大多数人来说也只是有,无法触摸,不可估量。
沈权叹了口气,想起了有人说南唐军队早已经抵达边境,也不知道开战没有,战况如何?
“烦!”
沈权活动了一下筋骨,端正坐着,真气在体内缓缓流淌,窗外阳光洋洋洒洒的落进来,照在他的身子上,一片金灿灿。
当沈权醒来时,那个叫彩环的丫鬟将他领到了曹闻溪所居住的栖梧院。
沈权向她端正行礼,曹闻溪示意他坐下,遣人送来几个大小盒子,笑道:“后天靖王府举办宴会,权儿便与我同去吧,这些衣裳缀饰都是京都最好最新的,缺什么就与我说。”
沈权看着她,道:“好,多谢。”
曹闻溪又笑着道:“让你去并非只为宴会,虽然京都不少官员未必会去,但根基深重者必不会少,你可借机去看看,而且那平宁郡主今日已经踏青回来了。”
沈权忽然问道:“母亲为何对我这般好?”
曹闻溪淡淡道:“我既嫁入候府,自当宽厚,嫡庶无需分得那么轻,记住你姓沈就行。”
沈权失笑:“明白,那您见过郡主吗?这么快完婚太早了吧。”
曹闻溪道:“谁跟你说要完婚的?平宁郡主尚未及笄,差你几个月,让你去见她只为交谈,各花入各眼,我欣赏的你未必爱,喜欢与否都藏在心里,切莫生事。”
沈权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母亲要是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有啊,你如今住的那个院子觉得如何?可有起名字?需不需要再找人改造?”曹闻溪道。
沈权回答:“还不错,名字之前没想,就叫扶摇居吧。”
“可以我等会儿就叫人题字。”
回到院子,莫尘正在那里走来走去,见沈权来后,急忙上前,道:“公子,有下落了。”
“怎么说?”
莫尘低声道:“公子不如先进去。”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