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监察司,沈权发现禾晏正蹲在角落,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禾晏道:“谢谢大人。”
“谢什么?举手之劳。”沈权淡淡道。
那封密档内记载着的与外界说的一模一样,从始至终,只有做为丈夫的禾晏知道事情不对劲罢了。
沈权偏头看向那个男人,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着绝望和无助,仿佛是坠落深渊正守着无尽痛苦之人。
沈权想了想:“要不…我去拜见一下指挥使,请他帮忙。”
虽然他并不觉得那个指挥使会帮忙。
禾晏失落的摇头:“多谢公子好心,院长在半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京都,一时半会儿应是回不来了。”
沈权道:“那也不能这么干等着,我…我求爹,看他有没有办法,你刚刚说只嫂子被劫走,还是赶紧回去陪你儿子吧。”
禾晏道:“我将轩儿放到了同僚家,应该没事。”
沈权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有没有当初被你赶跑的那人的画像?或者说说特征?”
禾晏沮丧的仰头回想:“我不会画,但当初被我救下的那个姑娘会,出事那天我就让她帮忙了,不过我放在了同僚家里没带出来。”
沈权微笑道:“既然遇见了那也算缘分,这样吧我跟你去拿画像,到时候我暗中派人调查。”
禾晏抹干泪水,向沈权下跪,诚心诚意的道:“沈公子日后但有所使,禾某定当在所不辞。”
沈权扶着他起来:“少废话,赶紧走吧。”
他是有怜悯心不假,但更多的是想求一个真相,为什么指定只有他能救?沈权真的很想知道。
在禾晏的带领下,一个多时辰后,他们来到一个偏僻小院,从后门进去,但见灶房白烟袅袅,菜香味扑鼻,院子里蹲着一四五岁小男孩。
小男孩看见禾晏,立刻跑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奶声奶气的道:“爹,你终于回来了。”
禾晏朝沈权道:“这便是我儿子禾轩。”他低头看着小男孩:“快见过这位沈公子。”
禾轩抬头笑道:“你长得真好看。”
沈权笑呵呵道:“你也好看。”
“你这家伙终于来了,可有嫂子线索?”灶房里走出来一个憨厚男子,“这位公子是谁啊?”
“我叫沈权。”
那人见他气质不凡,锦衣华服,立即抱拳严肃道:“沈公子,在下王初安,屋舍捡漏,您随便坐,千万别嫌弃。”
“不用了,我是来拿东西的。”沈权向禾晏使了个眼色。
禾晏急忙进屋,拿出一个长条盒子,沈权掂量两下,道:“好,我走了,明日辰时三刻再来找你。”
禾晏点了点头。
禾轩挥着小手:“沈叔叔慢走。”
沈权笑着硬塞给他一两银子,直接回到候府。
刚踏进门,一个下人便来报:“少爷,老爷请你去书房。”
“知道了。”
沈权去到书房,永昌侯沈阳正坐着看书,沈砚池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脸苦相。
“爹你找我什么事?”
永昌侯道:“你为什么把他放走?”
沈权笑道:“多大点事儿啊,老是憋在家里挺无聊的,让他起来吧。”
永昌侯冷冷瞪了沈砚池一眼,“下去吧。”
沈砚池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腿已经跪得麻木了,挣扎几下还是沈权给他扶起来的。
待他出去后,永昌侯道:“觉着怎么样?”
“还行,不过我在路上遇到点麻烦。”
永昌侯立即道:“什么?”
沈权将盒子打开,递给他两幅画,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永昌侯阴晴不定。
沈权着急道:“爹,你能不能帮我把二人找出来。”
永昌侯眼含精光:“我可以给你人手,但是,还得你自己想办法。”
沈权立马笑道:“谢谢爹。”
“你觉得这件事简单吗?”
沈权苦笑:“是有些难,我刚入京不了解情况,自我感觉也没招惹谁,难道是候府惹了什么人?”
永昌侯盯着他道:“有的时候不能片面,你觉得那是你的事,别人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
沈权眼角跳动,道:“那我先下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