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石颇激动了,瞅着她压低声音朝她道:“凭我和你的关系,无忌和我的儿子有什么区别?他若坐上江山,我求之不得。可是愿望不能代替现实。”
翟嬋忽然流出了泪水道:“现实就是你在袖手旁观。”
“我是为你好。”石颇急了:“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用心呢?”
翟嬋不满地撇了一下嘴:“我说的都是现实。再说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别扯好听的。还好我不是你的妾。否则也会像你的小妾一样,被你往宫里一送,成了讨好太子的礼物!”
石颇的脸色晦暗了,悻悻地道:“妾又不是老婆,就是一件喜欢的衣服而已,送也就送了。你若是我老婆,我岂能拱手相送……”
翟嬋冷笑了一声:“好啦,别假惺惺的了。”
“你刚才说意思,我都听懂了。”石颇转移了话题,讨好地道。
“懂了也是白说。”翟嬋乜了他一眼,很快地接了一句。
他低抬头思忖了一下:“也不是白说了。我的意思,至少目前长子姬圉岁数也不大,你只要和太子私下维系好亲密的关系,无忌回宮以后,能够坐上太子位最好。如若不能,到时候凭我在宫廷地位,我说无忌是王子,谁敢说半个不字?无忌一样可以坐江山的!”
猛然间,翟嬋觉得她和石颇竟然是如此的心心相印。
她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啊,我懂了!”
石颇咧嘴笑,点头道:“懂了就好。所以,你必须按太子的安排做,不要违逆他的意思,他说往西,你绝不能往东,好好的享受生活,等着老天爷安排的那一天到来就行啦。”
“若真有这么一天,我翟嬋愿以身相许,做你的小妾……”翟嬋激动了,起身走到石颇的蒲团边,委身倒坐他怀里。
“就会胡说八道,哪有王太后做人小妾的……”石颇搂着她笑道。
“就做!明的不能做,暗的还不行吗?”翟嬋撒起娇来。
“行行。既然是暗的,现在也可以做。”石颇乜着她,不怀好意地讪笑起来。
翟嬋扭头乜着石颇,黑暗中的脸热红的似一颗燃着的碳:“真的啊?你现在就要么?”
石颇心悸了,却摆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默默地瞅着她。
她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喃喃地道:“可是不行哎,大姨妈来了……”
“天意如此。”他抚住她抚摸自己的手,笑道:“嬋妹,你是太子的人,不能太随性了,万一传到太子的耳朵里去,对你不好。”
他挽着她的手扶起她,让她回自己的蒲团上跪坐下,安慰道:“不必在乎一朝一夕的,等大势定了也不晚。”
“我知道了。”翟嬋点头道:“我听你的。”
喜悦过后,翟嬋还是有点害怕,忍不住对石颇道:“其实,我们这样在外面漂泊也很危险,一旦泄露行踪会有生命危险,远不如在宫里安全。你知道是谁袭击了夏季牧场么?”
“是谁?”这个问话触动到了石颇的心弦,他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是谁下得手,郁闷到现在了,他立刻愤怒地瞪起了眼睛。
“是赤山君府的人……”翟嬋瞅着石颇,想起了身处绝境时的无奈,若石颇在就好了……禁不住,她留下了两行心酸的泪。
“赤山君?”石颇听了楞了一下。这个人太出乎他意外了,赤山君緈濑是王亲国戚,是太子的舅舅,关系一向密切,竟然是在他背后下毒手?他踌躇了,疑惑地问道:“不会弄错吧?”
“没错。后来,他又在仙池城设计害我,派来的杀手向我坦白了。”翟嬋心有余悸感叹地道:“我们能够从夏季牧场脱险全亏了林队长的拼死相救啊。”
“混蛋,我饶不了他!”石颇装模作样地佯装勃然大怒,啪地一下拍了桌子。
“或许还有单颖。”翟嬋接着补充了一句。
“单颖也卷在里面了?”他又是一愣。
“是。赤山君派人与他联络了,然后单颖派禁卫军假冒义渠卫戍军一路追随我们,想对我们下黑手。我察觉后来了一手先下手为强,暗算了他们,这才脱过一劫。”
“单颖一向与赤山君交好,这个畜生,是落井下石啊,搞到太子头上来了。”石颇愤愤地道。
“反正,这两个畜生惦记上我们了,你说,我们这么漂泊,有安生的日子吗?”
“嗯,是个事情,要好好想办法对付才是。”说着,他沮丧地看了翟嬋一眼:“但是,太子知道我与单颖不对付,緈濑也深得太子器重,我若把矛头直接对准他们,太子一定以为我是借你的事夹私报复……不好办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找机会下手,或者想法子逮着他们把柄,整死他们。”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翟嬋蹙眉道:“就让他们无时不刻地威胁险我们的性命?”
“唉,关键是他们也深得太子信任,不好下手啊。但是,你想过没有,即使你们进了宫,只要那两个鬼得到太子信任,加上緈王后使坏,王宫还是一样凶险,你一样不得安生。为今之计,最妥当的办法,还是像你现在这样,好好地隐匿在市井中……”
“哼,刚才还豪气冲天,这会儿就蔫啦?”翟嬋对他这个办法很失望,这不等于是白说么?她乜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想想辙把他们搞垮了啊?”
“我想啊,可这是急不来的事!”石颇很无奈地道。他感觉很窝火,不能快意恩仇,不能为冤死的御林军兄弟报仇雪恨让他很沮丧,更多的是不甘。想起了太子的吩咐,他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嘻嘻地冲翟嬋笑了起来,道:“哎,太子急着让我找你,或许是想来见你哎……”
“太子要见我吗?”翟嬋听石颇这么说很意外,也很得意,她的香气算计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