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县衙索要钱粮数额很大,所以才会激起乡绅不满,再说那些乡绅中本就有和五峰山勾搭的,五峰山肯定是知道的。但能否成立,成立后能否有用就难说了。”
“朱兄弟也是好见识!”
“也是听我父兄说的。”
夜晚,吃了饭的李云舟正在休息,就听到有人敲门。
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刘阿芳。
“李大哥,我要走了。”
看着失落无魂的刘阿芳,李云舟问到,“你要去做什么?”
“我想回去,我想到爸妈坟前去看看他们。”
“这当然可以,然后呢?”
“然后去找他们。”
李云舟看着小声哭泣的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山高路黑,路上野兽多,我陪你到你父母坟前吧。”
“不,不用了。我怎么能再麻烦你呢。”
“不麻烦,我也呆了很久,要回去了。”
二人默默的走到朱家门口,就看到朱延长、朱延安都在那里。
“李兄弟,刘家妹子,我们兄弟二人正好也要在出去游历一番,不如同性?”
不等刘阿芳开口,李云舟说道,“甚好,我一个人走也孤单的很。此行要是路上再遇兇虎,正好要与你们兄弟一起除掉。”
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星夜下,三男一女皆穿着劲衣,乘着马儿在山间的小路上小跑,惊起那些路边草丛中的兔儿鸟儿山鸡子。
翻过一座山,他们终于到目的地,那里有八座光淋淋的坟,明明都挨在一起,确有显得个个都是孤零零的。坟前能辩识的,就是木板上黑笔写的名字。
刘阿芳翻身下马,奔了过去,每看到一座就哭一座,哥哥,弟弟,小叔,小姑,母亲,父亲,爷爷,奶奶。
三人跟在后面,朱延安也给每座点了点纸钱,静静告慰亡人。
刘阿芳哭到最后,也已失去了力气,但还是抽出怀中哥哥买的银簪子,就要往喉咙刺下去。
李云舟早已留心这边,一把抓住刘阿芳的手臂,朱延长的长枪更是一下挑掉了那银簪子。
山风吹着坟茔,燃烧的纸钱被吹的四处飞散。
“你曾经找我,要我帮你去报仇。我当时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报仇?”
李云舟拉起刘阿芳,拉到她父母坟前,“你现在手脚都在,怎么却只有哭泣?”
又捡起那被枪头打弯的簪子,“你有决心逃婚,有胆子与我这个陌生人去武和,我也知道你一直悄悄揣着这簪子来防备我,现在却怎么没有自己去杀掉仇家为父母报仇的决心和胆子?”
李云舟又向前一步,指着坟茔,又指了指朱家兄弟,“你父母如果地下有知,会希望你就这样下去陪他们?这里朱家兄弟一身本事,你在朱家庄可趁学的一二?难道你就只会求别人帮忙的人?”
纸钱飘到坟茔的枯草上,点点火星在风吹之下慢慢扩散,终成火苗,而后变成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