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听说他失忆了,适才也问了下。他一想起过去就流泪,头疼撞墙,不似作伪。以前行医臯州也曾遇到过家境突变后失忆的,疯狂的,有几分类似。”
“哪还能想起来不?”
“这就不知道了。”
胡捕头辞别满大夫回去复命了。
满小妹从房中出来继续碾药,有些忐忑的问道,“里面的李少侠真的是临省来的匪徒么?”
“我看不像匪徒。”
满小妹又顿了下,还是鼓起勇气的说道,“那能不能就让他留下来。”
满大夫有点惊异又警觉的问道,“为啥?”
“你经常去山里采药,女儿一直很担心,但是我们家又付不起更多的钱财雇佣人,前面几个来学医的也都心思不纯,要不就是欺我们人单力薄,要不就是趋炎附势贪图钱财去结交衙役。要是李少侠没有啥去处的,留在我们家帮下忙就好了。”
满大夫欣慰的看了看女儿,因为身姿娇美、落落大方,已经有几个本地大户上门提亲的,还有几个家境一般想入非非想入赘的,但是一看都不是能成事儿的而拒绝,但也因此暗暗的得罪了不少人。
满大夫叹了口气,“那也要身家清白,不能是巨寇啊。再说...要是身家清白的打虎英雄,想来也会被招入县衙,看不上我们开医馆的。”
在一阵阵碾药声中过了好久,满小妹又犹豫的说道,“要不过了年我们回臯州吧。”
“此事再说吧,那边我去信问了你三伯,等回信再说了。”
“真的呀,好多年没有见过灵姐姐、信哥哥他们了。”
听的出来满小妹还是很高兴的。
次日,好好睡了一觉的李云舟从满大夫的医馆醒来,自己支起一根木棍走了出去。
庭院中闻着阵阵药香,李云舟看着天上点点繁星,但也找不到启明星、北斗星之类熟悉的星座。
眼泪珠子流了出来,在清晨天际的一丝丝露白中沿着脸颊落了下去,任凭凉风吹走。
也不知过来几许,李云舟被背后的脚步声惊醒,心惊的往前走了一步。
回头一看,原来是满小妹。
昨天只顾着表演,没有细看,而此刻在晨风吹抚的浅黄头发之下,腰墙上点点透着晨曦的露珠衬托之中,竟然是如此一个洋溢着澎湃的青春之力的少女。
她不是那么惊艳,但鹅蛋脸上自是天真烂漫;她不如富家千金富气逼人,但如邻家小妹亲切开朗;她端着簸箕不显婀娜姿容,但明目皓齿自显活力满满。
李云舟一时竟然着迷了,虽然他大学也是有过女朋友,社交中更是见过诸多会打扮的女人,但都不如眼前女子,元气满满,让他心中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李少侠,李少侠?”
李云舟回过神来,“哦,哦,早,早。你起的好早,是要晒药材么?要我帮忙嘛。”
“这不用了,都能够得着。你有伤啊,怎么不趟着多休息下。”
“睡不着。”
“有心事儿?”
“在想我是谁?”
“想起来了么。”
“没有,想着就头疼。”
“不急,慢慢就会好的。我去给你打盆水洗个脸吧。早饭就要等会儿了。”
“好的,谢谢满姑娘。哦对了,乡邻都怎么称呼你呢,一直叫满姑娘好像也不妥。”
“满采芳,大家都叫我满小妹。”
“谢谢满小妹。”
“你好好休息不要动,我去给你打水去。”
李文舟转身看着从天边缓缓升起的朝阳,心中祈祷能安稳下来,不要再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