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别再给爷啰嗦了。爷又不是活佛菩萨,给爷诉什么苦?少说废话,快尽你家中所有,好饭好菜来祭爷的五脏庙。迟一时,慢一会,打断你的腿。”
麻脸听着喝斥,心道:
“妈呀!这真是貌凶心不良。吃我喝我还骂我,我要是能干得过他,我也让他喊我爷爷。今天幸好有余粮,不然又挨揍是轻的。”
麻脸心里嘀咕着,嘴上很诚实,急应一声“好嘞,爷稍等片刻,好吃好喝的马上就来”。
麻脸到了外边的小窝棚里鼓捣一番,不大一会端酒菜送到薛良豪的面前。
菜竟然是半拉鸡,半拉鸭,酒是半葫芦酒。
不过,这会儿麻脸的嘴里还咀嚼着。
薛良豪一看麻脸先吃上了,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骂:
“你要死了不是?供给爷的菜你竟敢尝鲜?”
麻脸嬉皮笑脸地说:
“太岁爷,不是我尝鲜,我是尝生熟咸淡。更主要的是让你吃着放心,皇帝老子用膳还要个尝食官不是?”
薛良豪听闻麻子如此一说,放了他的耳朵,笑道:
“你小子挺有学问的?跟你哪个师娘学的?”
麻脸这一回倒老实回答了:
“我听戏曲儿知道的。爷,趁热乎烂乎的,快吃。天冷,别叫一会儿菜凉了,吃了不舒服。”
薛良豪笑道:
“这孩儿孝顺,中,爷以后一定疼你。”
他说着,欲动筷夹菜时看着半拉鸡半拉鸭,又道:
“麻子,你原来还是个会变戏法的。”
麻脸疑惑就道:
“太岁爷这话,是从哪里说起?”
薛良豪便讲:
“我瞧你屋里屋外,小飞虫都没有一只,这鸡鸭肉是哪里来的?一定是你变的戏法,使我干看吃不上。”
麻脸笑了,说:
“太岁爷,我王二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就在与你相遇的那个地方,一棍子放倒一个单行客商,扒来了一些银两,都用了买鸡鸭酒肉。享用到今日,看看不多了,所以又去那里,伏在树丛里等买卖。没想到就遇上您了。好像今天的这顿饭菜就是给你留的。嘿嘿嘿!”
薛良豪哈哈一笑:
“原来是这样的。要怪就怪你行事不瞧好黄历,守株待兔子,兔子没守着,赚个活祖宗。不给你说了,我吃饭是正事。我也不知道多少天没吃饭了,这一看见肉菜,肠子肚子都直叫唤呢!”
薛良豪说完这话,就把酒菜狼吞虎咽,一会儿就消灭了个净光。吃光了酒菜,薛良豪忽然手捂肚子,暗叫一声:
“不好,我是不是又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