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豪看到麻脸那一副惊讶的模样,知道他丑男浪心想得歪了,就笑骂道:
“腌臜蠢汉,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脑子里就一坨黄屎老做艳梦?就算没有镜子,你也可以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容。别说你是什么男身,就是女身,恐怕连鬼也吓跑了。爷是要你的衣服!你没长眼啊,看不见爷这一身湿漉漉的?快,脱下你的衣服来给爷穿。这小西北风溜溜的,冻死爷爷我了。”
麻脸这才明白过来要他脱衣服是怎么回事儿。他讪笑着道:
“我也说是嘛!太岁爷再火儿旺猴儿急,也不至于公母不分吧?”
薛良豪见麻脸竟敢和他说笑起来,佯怒道:
“怎么的?爷给你点笑脸你就春光灿烂,哈你口热气你就春暖花开是吧?还不快脱衣服给爷爷。再迟一点,爷把你脸打烂,腚开花。”
麻脸看着薛良豪说着就要动手打人的样儿,慌急道:
“脱脱脱,我脱。”
他说着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扔给了薛良豪。
薛良豪脱了自己的湿衣服扔地上,毫不客气地穿了麻脸的衣服。
麻脸赤条条的,感觉不自在,便拿了薛良豪的衣服挡在身前护住丑。
但是薛良豪的衣服湿漉漉的冰冰凉,麻脸只敢放在身前挡风,却不敢让衣服挨身边儿。这一会儿,他嘴贱贱地向着薛良豪说道:
“太岁爷,这么冷的天,你到哪里下河捞鱼去了?弄这样一身湿。”
薛良豪一边系着腰绳,一边回应麻脸的话道:
“捞你妈个屁鱼。爷爷是从银河里趟水下凡的,来捉你这个鳖孙的。”
麻脸被骂,一点也不在乎,他就“嘿嘿”地干笑着。
薛良豪穿好了衣服,伸伸胳膊看看腿,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
“麻子,看你也恁大长一个身坯,穿的衣服到了爷爷身上,怎么却象一个马甲?诶――罢了。不想冻死在这里,就快点领着爷就近寻户人家。一来避避风寒,二来索些酒食,祭祭我的五脏神。”
麻脸这时也感觉冷了,就对薛良豪说,这里十里八里都没有一户人家。最近的是路边上的一个窝棚,还在七里地远。去不去。
薛良豪说十里地远也得去啊!在这没吃没喝的等冻死啊!他让麻脸头前带路,赶快走。
麻脸闻言不敢怠慢,就头前带路一溜小跑。薛良豪随后大步跟行。
两人急走了大约六七里,在一条大路旁终于见到一处孤立于村外的茅草屋。
茅草屋正是麻脸的家。这茅草屋里十分简陋,可以说家徒四壁,还四处漏风以草塞之。这家,只能讲聊胜于无吧。
麻脸从角落里的草堆处,那也是他的“卧榻”之处吧,扒拉出一身脏烂衣服穿上。
薛良豪见麻脸的家如此寒酸不堪,就故意耍弄麻脸说道:
“夯货,让你那上至八十岁的老母、下有的嗷嗷待哺的幼儿都来拜我。”
麻脸以为薛良豪还在责怪他撒谎,就赔尽笑脸,小心地说道:
“太岁爷,恕小的的不实之言,那都是当时求爷饶命的托辞。自从没了爹娘,我便与大哥分家,苟居在这爹娘生前卖茶的茅草屋里。在这里,我形影相吊,连老鼠都不肯与我做伴。都是因为我不知如何营生,地也懒得种,所以才过得这等狼狈。”
听着麻脸这么一讲,薛良豪便知他和自己是一样的货色,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很不耐烦喝斥麻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