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手伊言堂驻足在七个道士面前数步,挨个打量了他们以后,对他们满脸尽显不屑之色。他想:
“就几个特普通的人而已。也幸亏你们几个普通,没有一个是有功夫的,不然你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伊言堂为什么有如此腹语?原来日月五毒教与几十年前威震武林的天道门水火不容。
日月五毒教对天道门门人的迫害,可以说见道不容,灭之为快。
但是,伊言堂见到这七个道人孱弱的身材,毫无武功根基,就排除了他们是天道门的门徒,决定轻放他们一马。于是冷冷地问道:
“尔等是哪里人氏?为何事到这深山里来?”
道士们见问,又从语气里听出没有友好,大多都低头不语。只有一个胆量大一点的,低低出声:
“贫道回施主话,我等自山外远处而来。因为仰慕徐嘉山的神圣之名,所以到此结草为庐,苦行修道。”
伊言堂听了道人的话,从鼻子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苦行修道?笑话。你们一个个凡骨浊气的,身为人子,不在家尽人伦,报恩养,妄想什么修道炼真?吾料尔等必是苦恼劳作、不思安份的好高骛远之徒,妄想以修道成仙躲避为人责任,实在是枉费了上天予你们人之躯体。像你们这等人,必须有人改造改造你们,不可成为另类的人间寄生虫。”
道士门闻听伊言堂此言,直如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个个呆若木鸡,身心从里冰冰凉到外。
他们想起父母,更是羞惭不已,也因悚惧伊言堂言语不善瑟瑟发抖。他们心中叫苦不迭:
“没了好也,这人面善心不善,不知将如何处理我们?”
道人们料到他们不会有善果了。果然,又听伊言堂对那恶煞太岁一样的人讲道:
“薛良豪,从今日起,你好好的把这些人给我养起来,给他们好吃好喝,让他们恢复体格强壮了,有田作养畜之力时,把他们劳动改造。使其自食其谷,履行人道,方不枉费了他们这世为人之躯。”
薛良豪听到吩咐,随即让溜墙鼠张三、土拨鼠李四把道士们带走安顿住处,并且给他们吃喝。
可怜七道士凄凄惶惶满腹愁,心忧这世成仙美梦怕是彻底泡了汤。
这正是――常厌人世劳作苦,妄辟捷径谋轻松。而今被蓄耘田力,不奉双亲做人奴。
这是七个道人后来的命运,于此处一笔带过再也不讲。
遮天手伊言堂三言两句发落了七个道人之后,转向满院子的郑家峪民众。
他看这些人个个心怀悚惧,目光都向着地,心中便生计较道:
“为长久之计,欲要经营好郑家峪这一方,使其成为我日月圣教的丁库财源秘密根据地,就必须使这里的民众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怎样才能收服他们的心呢?对,役民应当恩威并施,宽严相济,方能使其服治。上宽下厉,方能使民心有所寄望而抑暴。否则其民不得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