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大人钧旨。薛壮士,请。”
薛良豪还记着白大拿在郑家峪滴酒不沾的话语,体谅地说:
“白都头,我能有今日,做得了郑嘉峪里长,您有头功。我知恩图报,喝酒不要勉强。我尽兴喝,您随意。”
白大拿见薛良豪还记着他说过滴酒不沾的话,倒不好意思了,讪笑着道:
“薛里长,见谅见识。在贵府上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怕贪杯误事。现在,我给您赔罪,陪您一醉方休。大人,您看如何?”
管户笑吟吟地道:
“哦,你们两个之间原来还有事情,有甚事情,可以让本府知道否?”
薛良豪先回答道:
:“大人,没甚事情,没甚事情。白都头在敝舍言说他滴酒不沾,现在说来,我还是慢待了白都头。恕罪恕罪。”
三言两语中,管户尽明两人说话的意思,他主持公道说道:
“原来如此。既然如此说,那么白都头无过,他出差在外岂能贪杯?他自己不喝,又岂能是薛里长的错?他无过你无错,来来来,大家一起走一个。”
“走一个。”
痛饮三杯后,管户对薛良豪说道:
“吾侄之事,就劳老弟辛苦了。事成之后,必使吾兄重礼厚谢。”
薛良豪则回管户的话道:
“能为大人解忧,我荣幸至杯,焉敢奢求厚谢?只是我出身于江湖草莽,承蒙大人恩赐做了里长,总理郑家峪事,将来免不得要出些疏漏,届时万望大人谅解一二。”
这恶人,只得了一个口头许诺,连个委任状的边还没摸到,更没走马上任,就开始为自己以后的恶行铺路了。
管户十分明白薜良豪的意思。他心道:
“这个野人,还没开始为官做事,就先为自己以后的错误铺路搭轿了。无妨,我先应着他。以后他如我的意,我就把他当个奴才用;不如我的意,就让他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刁官心中打定了主意,哈哈笑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郑家峪事,老弟尽管放手而为。将来有什么纰漏,到了本府这里,自替你担待周圆。依你之能,必可镇一方平安。哈哈哈,本府无忧那地方也。”
薛良豪又找到了如此的保护伞,心中更加感激管户,急忙再次言谢敬酒。
这正是:几个奸邪吃酒宴,混子回乡要做官。老天眼昏心也昩,偏纵狂暴虐良善。
几句闲言说过,再说薛良豪、涎管户、白大拿三个人在室内推杯换碗、谈笑风生之际,忽听室传来噗通、哐啷两声巨响和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