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言堂看到李四望了望装死的薛良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道:
“这家伙倒是一个小心谨慎之人,不过仍和张三一样做了个小蟊贼,是个蔫坏蔫坏的家伙。张三是狼,他就是狈,身无大才也不堪重用。且也留着他给薛良豪使唤吧。俗话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压制刁民还须薜良豪这伙人方省我心,方让这里人见我好处。”
遮天手伊言堂作为日月五毒教的三大总管之一,深谙驭邪治正的整人之术。
他的得心应手的办法就是以霸道不讲理、不守规矩的的人来管治循礼守法的人或刁猾之徒。
所以,他要全面了解薛良豪一伙人的情况,看能否为他所用。
为了让李四能大胆说话,就对李四说道:
“你扒坟掘墓的事都能干,难道还怕一个死人?赛太岁薛良豪现在是个死人了,你还怕他干什么?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李四知道不说实话躲不过伊言堂这一关,既然薛良豪已经死了,也不用怕了。于是,他伸了伸脖子咽口唾沫润润喉咙,说:
“禀告大老爷:王二麻的、吴来两个外乡人,每日在郑家峪里横行霸道,讹东家诈西家,自然要引起了人们的公愤。有人家向他们讨取公理,却被他们劈头盖脸一顿打。他们这等只讲拳头不讲理的野蛮霸道,三番五次下来,终于把老郑的一族人火了。他们大家一商量,一族青壮男人聚起来,都扛了木锨镢头找上门来,吵嚷着要把这王二、吴来砸成肉饼喂狗。可等他们气势汹汹涌到这大门前时,薛良豪用绳索提了一大扇磨盘迎接他们。赛太岁薛良豪看到闹嚷嚷、乌涣涣的一片人来到跟前,一脸冷笑着、大喇喇地对众人说道,‘你们想打架,好!怎样打?都由我一人奉陪到底。不过,要动武前,且看我给你们表演一回磨盘舞。看过了我的磨盘舞,要不要与打上一架,我容许你们再考虑。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实在也不愿伤着碰着谁,碎了骨头烂了头的不好看,也伤和气。都给我离远些了哈――’。他说完话,就把手中三四百斤重的大磨盘甩的风车轮一样转,呼呼风响,上下左右泼水不透。他舞动着磨盘缓向人群,把人群都吓地慌乱后撤。那样似的有一袋烟时间,赛太岁一声高呼“嗨”如平地炸雷,震的人耳内嗡嗡响。接着随着他的高喊‘磨盘成精,上天入地’。只听“呼”地一声,人们看见一团黑影飞向天空;又听“呼”地一声,一团黑影从天而降。紧接着地“呯”地一声爆响,黑影钻地,尘土飞扬。待尘埃落定,不见了磨盘。赛太岁装模作样地转了两圈,大声喊叫‘老伙计,你去哪了?哟!给我藏猫猫呢?看见你的尾巴了。给老子出来。’赛太岁说着,手一扬,臂一甩却从土里提出那扇磨盘来甩了老高又单手接住。之后,他睥睨群众,说‘大家若没看仔细,要不要我到你们人堆里再表演一回?”群众看着他托着磨盘装腔作势地逼近过来,二三百村民一轰而散……”
“呵呵,”
不等李四把话说完,伊言堂淡淡一笑,打断李四的话。他说道:
“血狼羔的薛良豪之所以恶,称霸郑家峪无人敢恋原是这一舞成名。可惜他一身蛮力,却禁不起李左执使一脚。右执使,我看那赛太岁是被左执使踩死了,你上前看看,能不能把他起死回生?”
“是。属下领命。”
妙口郎君程珠风度翩翩、俊朗飘逸的迈步向前。他走近赛太当岁卧地之处,笑意盈盈地启动薄唇红口:
“喂――赛太岁,你还有气吗?可惜你的老牛大憋气术,能屏了喘息之声,却屏不了心跳之音。我扶你起来如何?”
程珠慢条斯理的这一句话,让装死的赛太岁心头剧震一震,他心内惊呼:
“好厉害的高手,连人心跳都能听到。看来今晚是悬崖顶上摔跟头――一栽到底了。罢罢罢,认了吧。今晚来的三个是死是活,我只能尽委屈,听天由命了。”
于是他不再强忍身上剧痛,“嘶嘶”地呻吟出声。其实,他也因有气不敢喘又忍痛着实快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