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期限只是岳丈大人给的期限,只要七人精诚团结,共同消怠。到时候林老爷他还能完全不顾自己七个女儿后半身幸福?
如若真的出现,七人真是离了家,苦的还是几位千金。丢的还是林老爷的脸面。
计划还是之前那个计划,不说万无一失,也算牢不可破。
俗语云:“天有风云,日有升落,人有不测。”
此话不假,也不全真。
天没有变,还是那个适合郊游的艳阳天。日升日落,总是规律。倒是人,食五谷,经风雨。福祸相依,不测之事只在瞬息。
林老爷算是不幸的,好好的出了一趟门,归来却是无言了。
人就这么突然的没了。
七位姑爷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跟过去,庆幸这一段时间没有和家住过分接近。
一个个劫后余生的感觉,别提有多舒畅。
笑,是万万不能的。
放在心里笑两声,倒是可以。
事,已然发生,逝者为大,什么都要等等,再等等。
“等等吧。”
赘婿也是不知所措,只能先搁置所谓的计划。
人没了,计划是不是要进行,众人一直拿不定注意。
一个月后。
林老爷的事,已算过去。宅中虽少了欢笑,也好过之前哭泣声阵阵。
时光如梭,时光还在。
一年的光景不算太长,也能改变很多人。
林家大宅没了主心骨,林老夫人一个女人家,从来都是主内,生意上的事,从未过问。
断断续续心痛、伤心的一年,林家许多产业早没了往日的繁华。
终于在某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林老夫人还是宣布了重要事情。
意思就是,林家产业分为七块。由七位女儿和姑爷分别打理。
最终七份产业还是由林老夫人统一管理。
还是当年林老爷的思路,只是这次林老夫人没说,谁做的好之后,是不是由一人之下完全掌管整个林家产业,没人知道。
“老七,你说怎么办?”
这是六姑爷尤腻南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
大姑爷宋包,心有余悸,支支吾吾道:“我……我的意思是,老夫人平时对我们不错。林老爷身前羞辱事,她也是替着我们说话。”
二姑爷泰弱,满脸涨红,气道:“此话不妥,若不是他们女儿的面子,若不是他们自己的脸面。我们可能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三姑爷韦心话,犹豫再三,还是说道:“现在怎么办?产业一分为七,该做好还是不该做好?”
四姑爷萧白属,似乎有不同意见,看着一个个愁眉苦脸,只能说起有的没的,说道:“要我说,为什么不做。能赚钱不更好,那也是我们日后成事的资本。”
五姑爷陆不同,点着头,喝了一杯茶,慢悠悠说道:“钱是好东西,有了钱,就有尊严,就会被人看得起。”
六姑爷尤腻南,附和道:“就是这个理。还是以赚钱为主。”
讨论的话题不觉间变成了赚钱,这是赘婿没有想到的。
原本死气沉沉,对未来没有任何希望的几人,突然都来了精神,有了追求。
赘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隐隐感觉,沙子终归是沙子,永远无法凝结在一起的散沙。
月,还是那个月亮,冷冷的,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任由乌云一片片遮住它。
“以为过了阴天就会艳阳高照,结果又来了大雨倾盆。”
赘婿累了,心累了。
很气愤的是,赘婿分到了最差的产业,书局。
相比酒楼、杂货铺、马帮等等,这是最不赚钱的产业,赘婿心里难受啊。
能不能掌管林家产业,不重要。赘婿要的无拘无束的自由。
想想其他六位姐夫哥,今日的言语,赘婿已经感觉到极其危险的信号。
“有必要找他们再谈谈,还没成功怎么能半途而废。”
第二日,天刚亮。
赘婿就去了哥哥院中,想要一一沟通。
“你大姐夫一早去了酒楼,整个人精神抖擞的。”
“你二姐夫他,昨晚一晚上没睡,研究怎么把杂货铺弄好,这不刚出门去店里了。”
“你三姐夫出远门了,和马帮的人一起看看沿路的生意。”
“你四姐夫去了药铺,今日有许多药材到货,忙得很。”
“你五姐夫可忙了,当铺那么多账要算,可累了。”
“你六姐夫昨夜就出发了,听说,铁匠铺来了一匹生意。急着交货。”
“你你你……姐夫姐夫姐夫……忙忙忙……”
赘婿一次次敲门一次次得到这样的回复。
“你们一个二个都忙,就我最闲。”
太闲可不好,尤其林家大宅总有许多人盯着。
林家书局。
城府中最大的书局,
规模大没有用,赚不到钱。
赘婿不知道书局为什么会开。
堆积的书已经满了后院仓库,灰尘厚厚一层。
书局掌柜是个中年人,卜识字。
人称老卜。
卜识字,谦逊道:“七公子前来定能力挽狂澜。”
能不能玩狂澜不知道,几个月的工钱,十几个书局杂役一直都没给。
了解大概,赘婿也没有了解的办法。
既然来了,赘婿就要想办法改变。
一炷香,卜识字足足说了一炷香的时间。
“亏,一直都在亏,没办法不亏。”
一个上午过去,赘婿脑子嗡嗡的,“亏”这个字一直在脑袋里打转。
赘婿人也在打转。
看见放仓库里的书,一股霉味,真是一筹莫展。
饭是吃不下了。
喝了点酒,赘婿就在库房门外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不是因为就醒了,而是忽然被一个梦惊醒。
什么梦不重要,重要的是,赘婿有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