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理颓丧为心理畅快一扫而空的感受,他只在前世读某些荡气回肠故事时体会过寥寥几次。
按下体内磅礴气息,商修生再次将苗雨晴送到的不知名功法召来。
草草记下几句口诀,他便闭目自行摸索起来。
竹楼据天时地利,灵识只需稍稍外放,便可将银月寨主事地一览无余。
但如此查探消息,犹如神灵高居天宫俯视众生,宏阔有余,细节不足。
“需得找个易于藏匿的活物寄意托念,才能潜藏人多之地而不为所知。”商修生心绪电转,最终想到了箱子里某个本不该出现的闲笔。
“不错,在人人皆习驭蛊术的银月寨,『藉秋风』是最难追查的东西。”
依着『藉秋风』蝉蜕的形状,商修生最终将灵识捏成一只碧绿小蝉。
围绕竹楼转了几圈,确认过千尺血所供消息与事实出入不大后,小蝉瞬间没入商修生眉间。
他从地上站起,大大伸了一个懒腰:“看来以后可以轻松耳听八方了,奖励自己睡一觉吧!”
关了半月余的竹窗豁然打开,清晨的凉风吹过少年的皮肤,只是让少年缩进了被里。
一觉醒来,月已中天。
“闭关勿扰”的牌子早被商修生卸下,但苗雨晴却迟迟未有来意。
本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商修生决定试试刚修得的查探之法。
碧绿小蝉悠悠穿过山林,在某道红白身影前一闪而过,并未引起其人的一丝注意。
商修生瞧见千尺血把头埋在羽翼间睡觉的模样,没来由生出把这团白鸟羽毛揉乱的欲望,奈何现下自己只是不足手指长的小蝉,想法只能收回心里。
银月寨众人聚居处亮光闪烁,议事堂处却只有一处灯火通明。
商修生便直向议事堂飞去。
堂内二人对灯而坐,左首妇人布裙银饰,正是苗雨晴;右首男子高大挺拔,一双眉直如利刀。
男子率先开口:“四当家,你明知寨主近来身体欠佳,还要以繁忙事务毁其心神,是生怕寨主能撑过今年吗?”
苗雨晴不卑不亢道:“二当家真是贵人多忘事,寨主不支持的似乎是你吧?”
“原来是二当家苗雨潜,听闻此人行事直率,莫不是惹了便宜老妈。”商修生隐身檐上,暗自琢磨。
苗雨潜闻言拍案而起:“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寨主过了这道坎,不是支持谁的问题!”
苗雨晴倚在桌边言辞挑衅:“可是今日在议事堂说起此事,二当家明明说得甚是兴奋呢。”
“若不是你非要提起,谁会想起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若不是你们在意此事,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吵起来?”
苗雨潜一掌几乎把桌子拍裂:“你眼里到底有没有寨主!你除了这些细枝末节还有什么关心的事情!”
苗雨晴一脸煽风点火相:“二当家眼里有寨主,却非要逆着寨主的意思来;二当家眼里都是大局,却不想想外人如何看我银月寨?”
“银月寨立身之本,因为一次妇人之仁就要废掉,这是你为银月寨选的出路吗?”苗雨潜语气稍缓,语势却不减分毫。
“我为银月寨选的出路?我一个小小四当家,哪能为银月寨选出路,那是寨主为银月寨选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