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用小火慢慢悠悠地加热蒸锅,使醪液中的酒精成分受热蒸发变成蒸汽,蒸汽上升进入倒扣的陶罐。
因为倒扣的陶罐温度较低,蒸汽遇冷就会凝结成液体,顺着罐壁乖乖地流下来。
在倒扣陶罐的出口处放置一个容器,用来收集蒸馏出的酒液,那酒液就像珍贵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最后,把收集到的酒液放进干净的陶罐中密封保存,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进行陈酿,时间越久,酒的口感就会越醇厚,就像岁月沉淀出的智慧。”
肖天说得眉飞色舞,双手还不停地比划着,仿佛在指挥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天哥懂得真多!”
韩信一脸佩服,不住地点头,像个被老师夸奖的小学生。
肖天揉了揉额头,突然灵机一动,将马棚清理出一半空间,把陶罐、木桶之类的物件统统搬了进去。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知识产权的说法,谁的拳头硬,那就是道理。
肖天可不想事业还没开始,就被一些混蛋给剽窃了。
他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成功,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拜倒在我的脚下。”
把洗净搓下的苞米粒放入木桶,肖天凭借梦里的记忆,兑好井水的比例,接着找了一件破旧的冬袄,紧紧地盖在上面,坐等其发酵成酒。
实际上,如果他愿意,直接可以用酒楼里的曲酒来蒸馏,但这样一来,纯度肯定会大打折扣,也达不到蒸馏酒的那种浓烈口感。
干脆按照全套方法来做,到时候出了问题,也能从中吸取经验教训。
“韩信,找些东西压一压。”
肖天眉头微皱,像两条纠结的毛毛虫,思考着还有哪些细节需要留意。
韩信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抱来了几块石头,甚至还拿来了一把生锈的老柴刀。
“这刀从哪儿来的?”
肖天脸色一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秦朝律法规定,寻常百姓若是私藏铁制武器,那可是重罪。
私酒才刚开始,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任何岔子。
“嘿,天哥你忘了,官差都见过的,这把老柴刀又锈又钝,都懒得登记了。”
韩信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像一片东倒西歪的栅栏。
肖天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想着,原主人的记忆里,除了清馆里的花娘,剩下的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了。
“韩信,别瞅了,先休息会儿。”
肖天拍了拍韩信的肩膀,自己也感到一阵疲惫,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
忙活了大半天,肖天着实有些疲惫不堪了,又看到陈若梦新买的被子,困意不知不觉又增添了几分,刚躺到木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像一头陷入沉睡的大熊。
等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如墨。
肖天揉了揉眼睛,远远就看到,院里的那间小破屋中,昏暗的麻子油灯下,小婢妻忙碌的身影随着灯光不断晃动,像一幅神秘的剪影画。
肖天起身,发现不知何时,在院子马棚的旁边,已经搭建了一扇柴门。
不用说,肯定是陈若梦做的。
肖天犹豫着下了床,原本不想惊动陈若梦,却还是不小心弄出了些声响。
陈若梦惊喜地小跑出来,和昨夜一样,还没开口,就把手里攥着的铜板递到了肖天面前。
“天哥,奴家今日帮人洗衣,挣了二十文。”
陈若梦的眼神中充满期待,双手微微颤抖,像风中摇曳的花朵,心里想着天哥会不会夸赞自己。
那只手,显然是泡肿了的,天知道这一天她洗了多少桶衣服。
肖天犹豫了一下,再次接过了铜板。
这模样,简直跟个上门收债的小恶霸差不多了。
陈若梦却显得格外高兴,又匆匆跑进屋里,端出了一个粗碗,依旧是芋羹糊糊,不同的是,这次糊糊上面拌了些野菜。
“你吃了没。”
肖天看着陈若梦,心中有些不忍,想着这小娘子跟着自己受苦了,那目光像温柔的春风。
“奴家吃了两大碗。”
陈若梦眨了眨眼睛,努力做出满足的神情,其实肚子还在咕咕叫,像一只藏着秘密的小鸽子。
肖天才不相信这些话,摆了摆手,“我在酒楼吃过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为了让陈若梦相信,肖天还故意打出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像一阵闷雷。
“你吃了吧,我真的饱了。”
陈若梦捧着粗碗,站了一会儿,终于相信了肖天的话,脆生生地转身回屋,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不久,屋里的麻子油灯下,一个瘦弱的身影垂头吃着饭,动作虽然有些僵硬,却吃得无比开心。
肖天转过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盼望着日子能越过越好,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