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如赶紧放下手机，开始调试手机录音软件，还好她现在穷回了15岁，用的不是以前那台iphone，是一个碎屏安卓机，待机时间长，录音质量高。

坐在会议室里时，一切准备工作已就绪，陈宛如终于松了一口气，md男人休想再害我。

程瑞看着她一脸凝重地摆弄那个破手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没想到她工作态度倒还挺端正的。

下午的沟通有条不紊地进行，企业和政府就金融公共事业发展需要的技术支持细节达成一致，其实说白了就是程瑞拿到了政府全部的金融相关数据，一个月后提出解决方案，三个月后产出追踪反馈报告。

陈宛如以前是做文职工作的，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处理数据即可，基本上没有业务沟通会的经验，本以为程瑞只是个继承家业的纨绔子弟，现在看着他操着一口流利的美音舌战群儒，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陈宛如觉得此刻笼罩在他身上的滤镜大概率还是源于自己的无知，所以人在没见识的时候还是得多读书，不然她见谁可能都觉得挺有魅力。

会议结束，连续一整天的折磨不单没有使她产生放弃的念头，反而令她燃起熊熊的斗志，看着手机上满屏的金融术语，陈宛如坐在程瑞的副驾驶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立即投入到工作当中。

直到他把车停在了一家不知名的日料店门口，陈宛如艰巨的翻译工作才进行了不到十分之一。

“？”

“先吃饭吧，我饿了。”

“可我着急回去，我还没有做完。”

“......带上你的电脑一起进来。”

后备箱其实放了不少吃的，思来想去程瑞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地把她放回家，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带她去了自己常去的日料店。

他们两个还没有单独吃过饭，他其实还挺期待和她独处的。

而陈宛如这边对他的感觉就有点奇怪，她很难把他完全当作老板相处，她见过这个男人在同事面前冷漠无情惜字如金的德行，还挺装的。可他在自己面前却好像多多少少卸了点架子，兴许是因为林锦文的关系吧，看着程瑞在对面自顾自地点着菜，陈宛如把他的一切奇怪行为都归结到“自己是林锦文前女友，要看林锦文面子”这个原因上。

其实陈宛如觉得他倒用不着看谁面子，林锦文早就给她丢一旁了，还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但这话她现在也不好点破，毕竟程瑞什么也没说。

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12点前这个邮件怎么发的问题！

“哪没听懂，我给你看看。”

程瑞没等她说话，一把拉过电脑，皱眉看了会儿屏幕上自动翻译机产出的满屏乱码，无语道：

“哦，你是一句没听懂啊。”

陈宛如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心态微崩。

程瑞觉得她脸微微发红气得撅嘴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也不知道从哪就冒出了一股子耐心，哄道：

“来我教你。”

他拉过陈宛如，逐字逐句地解释，手把手地帮她修正邮件里并不准确的措辞。

程瑞比她高许多，两人头碰头地坐在榻榻米上，难免有些挤挤挨挨的，她倒是一脸认真地记着背着，他却偷偷捕捉着周围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一点香气，低头盯着她不小心漏出来的脆弱脖颈，程瑞有点心猿意马。

陈宛如注意力全在他那双十指修长的大手上，想不到15分钟他就写完了洋洋洒洒二十多条会议条款，不仅如此，考虑到收件方是政府，他还游刃有余地采用公文写作手法，用词严谨，行文流畅，质量堪比高分行政公文写作试卷。

服务生此时端来了菜品，陈宛如帮他倒了茶，程瑞在她电脑上敲敲打打，也没问她意见，直接一封邮件发了出去。

陈宛如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随着服务生端来的菜越来越多，多到几乎摆满了整张桌面，她疑惑问道：“怎么点这么多，还有别的同事吗？”

程瑞合上电脑，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说：“来，今天精准扶贫，吃吧。”

“......”

她穷得这么明显吗？

林锦文话少，陈宛如就养成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人虽然分手了，5年的习惯一时半会却还改不掉，只默默吃着他夹给自己的新鲜乌贼，程瑞其实不饿，点这么多也是想知道她爱吃什么，下回再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