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当初找到她,出主意让长久参加什么游湖会,李季打的主意她是清楚的,她想着长久在游湖会上不一定会看上哪家的孩子呢,撒泼打滚是李季教的,对付长久很管用。
长久没有去游湖会,反倒是把方桃的弟弟方润带回了府里,总归是带回来了一个男子。她以为李季会吃醋,会用李家来压她们石府,没想到李季会用小侍的身份进了石府。
孽缘,都是孽缘!
“昨天晚上玩的太狠,伤了阿季,我让方润给他看看。”
长久说的话让床上的李季和站在她身侧的方润都怔愣了一下。
方润微微皱眉,长久这是要护住李季了。他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好像有些吃醋,她叫李季叫阿季,李季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放在寻常人家都是要棍棒打死的,长久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可是想了想,如果长久要打死李季,那个时候他一定是要求情的,那个时候长久再放过李季,跟现在没什么不同,都是放过了他。可是又总归有些什么不一样,长久现在是主动护住了李季,是不是长久心里面对李季还是有男女之情的。
原本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李季听到长久的话,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划出,流入耳廓。
阿季,她叫他阿季。她还在祖母面前护着他。
“这的?”
石甄显然不太相信面前的三个人。今天一早,方润没有过去给她备药,她就想着是回到了长久这边,她看长久也喜欢这方润,却没想到是在这给李季看病。
“祖母若不信,我掀开这被子给祖母瞧一瞧?”
“说的什么混账话!”
石甄看到长久的手真去拉李季的被子,说话的音调提高了。长久小侍的身子让她看去了,像什么样子!
结果长久拉着被子只是往上拽了拽,把李季漏出来的锁骨也盖住了,甚至脖颈都盖了严实。李季的身子在被子下僵住,他刚才在长久进来的时候慌忙拿被子盖住,怎么也没幻想过长久亲自给他盖被子。
“看的结果怎么样?”
石甄看向方润,方润低着头不敢说话,这个诊断结果要他怎么说。
“要的太狠,阿季伤的有些严重,怕是以后不能生育了。”
长久的声音有些难过,甚至带着哀伤。如果不是李季清楚长久对他没有感情,怕是要信了长久现在的样子。而方润看到长久这样,又想起那个被流掉的孩子,根本没有成型,只是化作一滩血水离开他的身体。
“什么?”
“你看看你!怎么当妻主的!”
“我让你少跟梦家那两个姊妹一起玩!你看你跟她们学了些什么!”
“你让我怎么跟李家交代!好好的孩子,让你弄的不能生育!”
石甄站在桌子旁,气的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冲长久砸去,摔在长久的脚边。
床上的李季和长久身旁的方润都被这样的石甄吓到。
石甄刚才还想,李季胆敢伤害长久,定让他生不如死。现在听到长久说李季不能生育了,她才说起要想李家交代的事情。
“好啦,好啦!您消消气,您还病着呢,别再气到了!万一气死了,到时候李季能生育了,生出来您的曾外孙,您也看不到了。”
长久走到石甄身边,揽着石甄的胳膊往屋外走去,一直给石甄送回来石甄的院子里,让管家好生照顾,才往西苑走去。
西苑里。
方润看了一眼李季,李季也挺悲哀的。让他想起他曾经跟随师傅医治过的一些人,没有妻主的宠爱,日复一日的盼着,直到老去。
“之前我给你做的那些药丸,你有按时吃吗?”
“嗯。”
李季收到方润送他的药丸时有些吃惊,他的例假比一般男子流的血要多,补了几年没什么效果,他也不吃药了。方润送过来的药,他是信的,图景的徒弟,而且当着石府那么多人的面给他送过来,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都知道是什么情况。
“接下来别再吃了!我会给你准备新的药,如果能治好,我也尽心。如果不能,你也别再折腾了。妻主什么样的脾气,你没有摸清楚就乱下药,如果现在躺在床上让我医治的是她,祖母今天不会放过你的。以后安分些,你们丞相府那么大的家业,夫侍们玩的手段,就算你没亲眼见过,也肯定听过。现在长久的身边就我们两个,你想过以后再进来新人怎么办吗?长久不是你们丞相府的丫鬟,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多想一想她,就不会做出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