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妖灵活的躲开,爪子仍是死死锢住亓安,亓安趁鱼妖注意力分散,回身曲指捏了个定。鱼妖没料到亓安的偷袭,受诀而松了爪,亓安一脚踹在鱼妖身上,借力挣脱鱼妖的束缚。
鱼妖被定,嘴边发出低沉的嘶吼,水波随声晃动,白色身影出现鱼妖侧面,一剑刺入其侧腰,沉闷的穿透声让鱼妖霎时噤声。亓安心头一震,变故虽生,但是被憋的快溢出泪来,来不及过多理会,仰着头蹬腿往水面游。
绿色的血液浸染了一片如墨色的水,白色身影将剑拔出,拖拽着鱼妖的头发飞快往暗处游,留下道浅血水波。
亓安大口的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水,见花船都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河中,有人指着亓安嚷道:
“是他吗?”
“是那个跳水自戕的人吗?”
“是他,是他,救起来了,去把人捞上来。”
水清浮出水面,亓安看见水清面色不悦的脸暗骂,我才是被你踹下水的,怎么你还摆上脸了。正要发作,水清抢先一步道:“跟我来。”说罢便沉入水中。
亓安心中咆哮,暗骂一声后,闭气一头扎进水里。岸上的人指着二人大惊:“怎么又一起进水了!”
“嚯-”
亓安生着气,不远不近的地跟着水清的蓝色身影,水面上的灯影渐无,亓安才加快速度游近水清,水清的手挡在眼前,示意往上看。
亓安摇头,表示自己看不清,不如上岸去,水清点点头。
二人上岸面面相觑,河边已无人家,岸边的杂草都快赶上人高,只一道长满青苔的破落拱桥。
亓安整个人都在滴着水,抖着身上湿漉后松垮的衣服,见水清并不似自己这样狼狈,忿忿道:“不是追白衣人吗?人呢?”
环顾四周,并无异响,水清失落的摇摇头。
“师兄,你可太不道德。”
闻言,水清便知亓安在为先前将他踢下水的事讨个说法,解释道:“察觉到妖族的气息,怕玄门出手除妖,情况混乱恐出伤亡,出此下策罢了。”
“那你告诉我一声啊,我好提前闭气,我这又挨踹、又呛水、还被那鱼抱着……”亓安说着想起来方才起鱼妖抓着腰侧那黏腻又紧箍的触感,打了个寒颤。
水清见亓安的动作,将手搭在亓安肩上,催动灵力要将衣物烘干,亓安拍开水清的手,说:“就这点小事用不着你,回客栈洗漱下就好了。”
水清嘴角的笑似有若无,道:“下次会提前告诉你的。”
“下次!没有下次!”亓安无奈,又问,“师兄可看清了是哪家弟子?”
“你家的。”
亓安怔住,疑惑的看着水清:“师兄可是看见山门剑穗了?”
“不是……我看见她的脸了。”水清顿了顿,有些犹豫,还是继续说,“是拢月。”
半晌,亓安才开口:“如果是拢月师姐,她见我落水,应当不会坐视不理,师兄是不是瞧错了?”
水清移开目光:“可能……是我看错了。”
拢月当年便是那个给亓安洗澡的女弟子,因此,对稚子时的亓安心生怜爱,便多有照拂,二人关系尚好。
拢月爱慕亓金河,亓金河的死,波及主峰大弟子,于她而言,难免会叫她对主峰的人多有疏远。
若是换做以往亓安溺水,拢月应当会第一时间将人救起,而不是方才那样,只顾除妖。
亓安也搭腔:“拢月师姐下山,一向做足了派头,怎会就她一人出现。”
亓安嘴角的笑有些僵硬,搓搓手臂故作轻松道:“这晚上了还挺冷的,快回去歇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离山门不远了,可不能再用位覆了,我这点灵力还不够自己活的……”
“不管了吗?”水清的声音轻轻淡淡的从身后传来。
“嗯?这三清地界自然有玄门人庇护,水底的妖族轮不上我们管。”
水清隐约看见拱桥旁有一片倒下的杂草,撇了一眼亓安,抬脚往拱桥走。
听到亓安的回答,水清冷冷道:“亓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亓安轻轻叹气,道:“师兄,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