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楼的不确当消息,就是有很多人相信但是暂且没有实际证据证明的消息。
谢南溪听着,原本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睨向了沐真人桑梧。
桑梧同样虎躯一震,他下意识看向闭目养神的孟景竺。
孟景竺似乎没有听到,还是平静的样子,桑梧才长呼一口气,转头就对上谢南溪充满杀气的双眼。
丛息虔则看好戏似的躲在一旁。
这可不是桑梧和谢南溪第一次被误会了。
早些年的传闻,还要从谢南溪被玄云扔去剑宗开始说起。
小谢南溪起初也是认认真真的把剑宗的人当做对手,一个个去挑战,每天睁眼看见提剑的,也不看人长什么样就挑战。
不出三日,剑宗所有的剑修都被挑战了个遍,全都败了。
自那之后,小谢南溪无聊至极。
一次无意间,她看到了剑宗的任务榜,只要完成一定数量的任务,就能够去找老祖历练一次。
剑宗的老祖,她还没试过诶。
于是小谢南溪就投身于完成任务之中。
第一个任务,她选了个最难的,那个任务需要去花楼里刺探消息,碰巧那个花楼是专门为女子所开。
但谢南溪还小,她只能偷偷爬窗进去。
原本爬的是个没有人的屋子,结果爬进去,就发现了同样为了任务而爬窗的桑梧。
桑梧立马就认出了爬窗进来的矮个子是把自己打败了的小恶魔,他不想再输一次,就和谢南溪打赌,只要他先完成了任务,谢南溪就再和他比一场。
不过谢南溪根本不记得他是谁,面对他的叨叨时,只想着快点离开。
谁知桑梧这么执着,一直缠着她。两人在屋子里,一个想要打赌,一个想要离开,最后不知怎的居然还动起手来了。
结果就是两人在地上扭打的时候,在花楼扮演失足少年的丛息虔被发现后疯狂逃窜之际,误打误撞求助了做任务的剑宗弟子,并且在剑宗弟子帮助他的时候躲进了这间屋子。
丛息虔衣衫凌乱的躲进了屋子,里面扭打的两人就把他当做了花楼的人,一人一拳过去,丛息虔晕倒在地,两人又接着打了起来。
直到剑宗弟子来找丛息虔,一推门,屋里混乱一片。
衣衫凌乱的丛息虔倒在地上讹钱,同样衣衫凌乱的还有谢南溪和桑梧,两人打着架,身上都挂了彩,一时不分高下。
剑宗弟子表面冷静明辨是非,背地里暗自编起了谢南溪和桑梧的话本。
编得很是真切,一度让人相信这就是事实。
至于桑梧害怕孟景竺,这就要说到话本传得最火热的时候了。
那时候谢南溪已经不在剑宗,回了云风宗不久就跑下山去历练了。
墨竹喜欢话本,孟景竺能看到剑宗弟子的话本,是因为墨竹看到了剑宗弟子的话本后拿着来告状。
话本太真实了,里面描写的谢南溪可谓是栩栩如生。
孟景竺凭着这栩栩如生的形象,就信了三分,随后暗自记下了桑梧的名字。
那一年的宗门大比上,碰巧桑梧也拿着这话本看的津津有味,加上剑宗宗主有意无意的说想要撮合谢南溪和桑梧。
谢南溪的四位师兄师姐,瞬间就把矛子指向了桑梧。
宗门大比逮着桑梧薅,其中,孟景竺把他坑得最惨。
“和我无关哈。”桑梧往旁边挪了挪,冷汗涔涔。
丛息虔乐得开怀,“要不你俩试试得了。”
然后他就老实了。
谁挨了两巴掌,不会消停一会呢?
路途遥远,加上灵舟内部配置的软垫很是舒适,不久,就躺倒了一片。
丛息虔就是躺倒的之一。
谢南溪回头,还没睡的貌似只剩下自己和桑梧了。
至于自己那位大师兄,谢南溪看了眼,早睡熟过去了。
“你要去空域林?那是西荒的地界。”桑梧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他知道谢南溪这人行踪不定,但没想到会突然去西荒。
据桑梧所知,谢南溪才回宗没几天。
“有些事得查查。”谢南溪打了个哈欠,探头出去,快到空域林了,“你运气好,保佑我不要踏进什么秘境。”
谢南溪最烦的就是秘境了,但她就是这么个体质,踢走一块石头也好,摔一跤也好,还是睡一觉,下一秒都有可能进去个未知秘境。
“你也不歇歇?”
桑梧出了宗门就是个懒性子,没什么可以打扰到他修身养性,他对于谢南溪这种跑来跑去的行为很是羡慕。
但羡慕归羡慕,他深信自己绝对不会有这种行为的。
“要走了?”桑梧感受到灵舟停了下来。
谢南溪点了点头,“再会。”
走到孟景竺身边时,谢南溪停了下,“大师兄,下次装睡最好不要动眼睫毛。”
孟景竺浑身一僵。
随后一抹红色身影从灵舟纵身而下,如猎食的鹰一往无前。
空域林只是名字有个林字,实际上,确实一片荒漠。
黄沙弥漫,不仅呛鼻,也迷眼。
谢南溪从乾坤袋里拿了个帷帽戴上。
黑纱挡住了沙尘,也遮住了容貌,远远望去,只能见得一个红衣持剑女子,缓步前进。
她的方向貌似是不远处的,鎏洹城。
“是位姑娘吧?”
三只骆驼拉着一辆装饰华贵的车架,里面的人撩起了一角帘子,望着前边远行的红衣女子。
“管他男的女的!她在这么走下去明年都走不出空域林。”
忽然一个双丸子头按住了帘边探出的头,拍了一下骆驼的屁股。
那骆驼似乎很快就明白了,加快了步伐,赶上了红衣女子。
“那个!你是要去鎏洹城吗……唔唔唔!”双丸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两个白面小脸给捂了嘴。
金丝帘子也随之放下。
谢南溪与骆驼面面相觑,只听见车厢里传出的聪明声音。
“你真要邀人一路?你是真不要命了啊!”
“什么嘛!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你忍心放一个姑娘在这黄沙里走个十年半载的吗?”
“可她蒙着个面,要是真和廖哥说的一样,是个……”
“她要真是邪修,那还用在外头等着我们吵架?”
谢南溪听着,低声轻笑,转而继续往前走去。
看来这里确实闹邪修啊。
车厢里另外两人似乎被说服了,施晏可叉着腰,脸颊气鼓鼓的,“你们看人哪一次有我准了?还来质疑我?”
廖春华挥了挥手,“行行行,信你一回,你什么意见?”
祝江平啊了一声,愣愣的说:“我没什么意见,都看你们的。”
“那我就邀人了啊。”施晏可立马掀开帘子,“你……人呢?”
施晏可侧头,似乎在质问骆驼为什么没看好人。
“得了得了,姑奶奶。”廖春华将人拉回来,“指不定走了呢,我们也赶路吧,路上遇到了再请也行啊。”
祝江平也点头称是,“那姑娘就这么走,想必也走不远的。”
施晏平这才稳当坐下,但还是有些遗憾。
瞧那身形,指定是个姑娘,说不定还是个绝色美人。
她差一步,就能和美人交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