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苏玉深便看见远处渐行渐近的明黄色身影。凑近些,少年的脸上布满了凌人的怒气。身后的侍女守卫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下一秒一个巴掌朝她扇来,她擒住男人的手以一种极其缠绵的姿势凑近他的耳边:
“萧河,莲贵妃害死了元和皇后,莲家权势滔天你不可能让她生下龙子,你借我手除掉孩子,如今又来兴师问罪,你虚不虚伪啊。”
少年微微一愣将她推到在地:“蛇蝎妇人!心毒至此!”他冷声道:“皇后失德,禁足甘露殿,不准任何人探视。”
苏玉深被他摔在地上嘴角溢出殷红的血丝,露出一抹瘆人的笑,奶娘扑过去将她扶起,她嗓音淡淡,眼底有着淡淡的忧伤:“奶娘,还有桂花酒吗?”
苏玉深病了一场,病怏怏的身子一直拖到京城的第一场雪。爹爹告诉她人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办法。无论何种境地只要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被禁足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她听奶娘说萧凌曾多次上殿恳求皇帝给她放行,甚至多次违旨派太医偷偷来给她看病。
所以宫中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奶娘站在药炉前给她便熬药粥便安慰道:“娘娘,成王殿下心中总归是有您的。”
苏玉深抬眸看向远处白皑皑的一片雪地,嗓音冰冷:“奶娘,他怕我死只是因为我还有被利用的余地。”
在萧凌的暗中帮衬下,苏玉深总算是熬过了这个寒冬,可院内的杏花早已爬出墙垣也没有等到被赦免的旨意。
奶娘也不像之前一样放宽心,开始担忧苏玉深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她身为将军嫡女也曾纵马草原,自由似鸟,如今囚身牢笼,寸步难行,如何不叫人绝望。
春深时,或许是落了病根子难以医治,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或许是真的不行了,有一天奶娘匆匆忙忙禀告了圣上,他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怎么还没好?”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他匆忙道:“随朕去看。”
苏玉深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呼吸几乎轻的听不见。
他想起初见她时的样子,世人皆都称赞她是一朵开的恣意的凤凰花,可如今这朵凤凰花也逐渐慢慢枯萎了。
“御医呢!给朕把御医叫来!”
屋内跪了一地的宫女,御医匆匆赶来,请罪道:“娘娘的病深入骨髓,恕臣实在是难以医治啊,而且这病……”
太医觑了觑皇帝,面露难色,皇帝呵斥道:
“说!”
“娘娘这病和当初元和皇后的病一模一样啊!”
皇帝猛地一震,他轻轻将苏玉深扶起,撩起她耳边的碎发,果然有一处青黑印记。
“火夕草……”
果然是慢性毒药,良久侍卫听见陛下缓缓开口带着风雨欲来的愤怒:“下令,将贵妃收押,全族上下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