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盛长栒说完,怒气蹭地一下就起来了,他故作震怒的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杯中的酒立刻就洒了出来,这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惹到了对方。
“盛大人出什么事了?”暨阳知县和秀洲知州见状不由心虚,又见盛长栒怒气冲天的提到了秀宁府衙,特地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有什么事情惹了盛长栒不快。
勿言见盛长栒不说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公子的脸色,这才在一旁开口说道:“两位大人有所不知,我家的……丫鬟被人拿了,送到了秀宁府衙。”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任谁都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必然另有隐情。不然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也不会惹得堂堂枢密院都承旨如此不快。
“住嘴!谁让你多嘴的?”盛长栒一声怒喝打断了勿言的话,随后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起来是不满其自作主张的将此事宣之于口。教训完小厮小人,这才扭头对两位大人说道:“不巧得很,我还有事,今日让两位大人破费了。至于两位的话,在下一定会转告王爷,还请两位大人放心。”盛长栒说着就要拱手告辞,然后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却被二人一把拉住了。
“盛大人可是家眷被人抓到秀宁府衙?好大的胆子,秀宁知县有几个脑袋?盛大人不必动怒,咱们同去府衙,我让那秀宁知县亲自给盛大人赔不是。”秀洲知州拦住了盛长栒,一脸谄媚地看着他,赔着不是的同时更是小心翼翼的回话。
看盛长栒这副模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再听听刚刚那个小厮所言,丫鬟?怕不是这位盛大人的外室家眷吧?二人心下了然,一定要陪盛长栒同往,推脱不过的盛长栒,也只能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这么多年的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
秀宁府衙之上,周舍诬告赵盼儿悔婚,骗他休妻,二人正在堂上争执不下。赵盼儿准备充分,据理力争,反告周舍强抢外州乐籍女子为妻,此乃大罪。
证据确凿,秀宁知县却有心偏袒,准许周舍花钱赎罪,最后更是要杖责赵盼儿。在众人的一片愤愤不平声中,就要对赵盼儿用刑之时,盛长栒和暨阳知县、秀洲知州及时赶到。
“我看谁敢!”
天空飘着蒙蒙细雨,盛长栒撑着伞缓缓走来。他的脚步沉稳有力,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在地上,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上,直到走到赵盼儿身侧这才停住了脚步,撑着伞站在她的身旁。
赵盼儿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被雨伞遮住的半张脸。那白皙的皮肤,修长的手指紧握着雨伞护在她的头顶。当他走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堂下何人如此大胆!”知县猛拍惊堂木,随后怒声呵斥。
“秀宁知县好大的官威啊!”盛长栒这时才缓缓开口,正说着秀洲知州终于缓步走到前来,秀宁知县定眼一看,自然认识自己的上官。见知州大人大驾光临,急忙站了起来,迎着走下公堂。
“不知知州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秀宁知县也是懂事,立马躬身行礼,礼数周全。
“不必多礼,我们今日也是路过你秀宁县,见你审案顺便过来看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汴京来的枢密院都承旨盛大人。回乡探亲祭祖,途经咱们这里。”说着别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秀宁知县,只要眼睛不瞎谁看不出来,这盛大人和那堂下的女子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