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沈姑娘还没醒啊?”
说话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妙曼身材,面色妖娆,打扮得眉眼明艳,墨发披肩,珠钗半卸,大红香云纱,翠兰缕金宽斓裙子,挂着叮当银铃禁步,脚上锦云长靴,走起路来,飒飒生风,血红指甲,雪白手腕上,三串银镯叮当响。
一进来就往床边高凳一座,将热毛巾轻轻敷在沈兮珞额头上,问泠渊陌道:“王爷,你不是说沈姑娘今夜应该会醒过来的吗?怎么还不醒?不会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泠渊陌瞥一眼躺在床上假寐的沈兮珞,淡淡道:“不会,还有,以后叫她王妃,知道了吗?”
那姑娘福了福身子,低眉垂首道:“微儿知道了,可王爷,沈姑娘她不知道自己是王妃吧?”
她是任司冥的妹妹,任司微,随着她哥哥在王府里住着。
“她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她若是不知道她是个女人,难不成她就不是女人了?”
泠渊陌说着,负手踏出门外。这话,明显是故意说给装睡的沈兮珞听的。
寒王府后花园,任司冥跨坐在白玉雕龙栏杆上,腿搭拉下来晃着,脚下是睡莲池,夜里,睡莲开得正盛。
他懒懒地往池子里扔鱼食,发现泠渊陌走来,淡淡问道:“你当真要那个姑娘当王妃?只因为她能勾起你身上的五感?”
“有意见?”
“你要知道,她寿命最多不过百年,而你与日月同寿,你若心有挂碍,她百年后,你如何渡过苍茫余世?”
“挂碍?她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本王只求一时欢愉,尝尝人世间的情欲滋味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并未对那丫头动心?”
“呵呵,动心?她何德何能?”
任司冥长舒一口气,笑道:“这就好,只是,可怜了那丫头。”
“没有我,她早就一命呜呼了,有什么可怜的?”
说话间,泠渊陌眸光乍冷,寒光回视,大步往府门走去,不一会儿,像是拎着小猫一样,把要逃走的沈兮珞从府门后提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