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怪人,阿离心想。
怕是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吧,要不然哪儿来的一身的草药的味道阿离眼睛看着,心里思量着,茶杯满了都不自知,滚烫的茶水突然溢了出来。
这位客人眼睛还盯着戏台,放在桌子上的手却及时撤走了,完美的躲开了滚烫的水。阿离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撤下肩膀上的毛巾,慌忙擦拭溢出来的茶水。
一边擦一边道歉:“诶呦,真是对不住。您没有被烫到吧。”
阿离焦急的眼神对上了这位客人,只见这人面带着微笑,并未起身,只客气的说了句:“不碍事的,心一些。”
阿离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到:”这位客官我看着面生,是初来武威镇的吗?”
这人眼睛抬了起来看着阿离,依旧是微微笑着,并未回答。
阿离突然觉得是自己冒犯了,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说着就准备拿着水壶退下去了。
那人却回答道:“无妨,我是北面来的,家里的地干了三年了,活不下去了。”
阿离动作突然顿了顿,回头看向这位客人。一身清冷,丝毫没有逃荒人的狼狈。语气也是淡淡的,混着身上的草药味道,像是屋子里熏了一夜的檀香,早上一开窗户,透进来的凉气混着香气的那种感觉。阿离是肯定不相信他是来避难的,不过也说不得什么,朝着客人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这位客人继续听着戏,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