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银耳粥就做好了。”
“青儿想吃芝麻蜜三刀。”
“甜食吃多了是会胖的,娘给你拨个橙子,解解苦吧。”林姨娘走到平日里放茶点的柜子前,拉开门,拿了两个橙子过来。
“这时节哪里得的橙子?”
“昨儿得的,福州将军进贡给宫里的贡品。”
“这个福州将军孝敬爹爹,倒也勤快。”
“当年幽州大捷,若不是你爹爹及时绕路增援,方松鼎早就困死在幽州城里了。武安侯当时就驻守在80里之外,还是你爹爹接了书信,跑断了马腿,日夜行军200里,在破城之时,从后面包抄,才灭了夷兵。听你爹说,你爹赶到的时候,方松鼎已经被按在断头台上了。你爹一箭射死了刽子手,方松鼎才捡回来一条命。”
“那咱们倒也吃得他几个橙子。”
林姨娘玉手破新橙,橙黄的汁液带着甜橙特有的浓郁的清甜之气,迅速弥漫了整个卧榻。“方松鼎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几年给咱们送的东西还少吗?只是方松鼎向来与武安侯不睦,你爹爹夹在中间,也实在两边都为难。福建路远,也不知道给宫里送了多少,咱们府里这一篓子。喏,全在你在你这里了。”
林姨娘边说,边拨开了一瓣送入婉莹的嘴中,顿时甜汁溢口,清香非常,果然是贡品,味道远在寻常橙橘之上。
不多会听见楼梯声响,进屋一看只见是婉芸姐姐独自前来,手上提了一个自己扎制的小花篮,里面各色时新花卉,精致极了,进屋置在桌子上,人似一阵清风飘至我的床前。
“刚才听闻妹妹醒了过来,整整一天可都吓坏我们了。”婉芸姐姐径直坐在娘刚刚起身的凳子上。
娘后退一步,身体一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贵人金安。”
婉芸姐姐脸上略带娇矜的微笑,说了声:“还未入宫,姨娘不必多礼。”
贵人?婉莹只是愣了一下,明白婉芸的娇矜和母亲的谦卑。那就是自己大约位份低于婉芸。想到这里,赶紧掀开被子,行礼作揖,无奈身体还是飘忽发软,才要做起来,就天旋地转,支撑不住,复又倒在榻上。
“妹妹不必多礼,且安心养病要紧。”仍旧一副娇矜自得地语调,心安理得的接了婉莹的行李。婉莹心里寻思:看这般情形估计她的位份是在我之上。
“妹妹好生养着,下月初九便是你我进宫之日,快快地把身子调养好,别误了好事情。”婉芸姐姐对入宫一直是有期许的,所以有此想法。而婉莹巴不得被退回原籍。故听到同时进宫之话,不由得痰气上涌,咳嗽连连。
婉芸见婉莹大咳不止,赶紧用冰蚕丝的帕子贴在鼻子上,想起身躲得远远的,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身体一个劲的向后仰。
正好此时高大娘的女儿,也是婉芸的丫鬟上楼来,见姐姐行了个礼,说到:“舅爷家里的人来了,要给贵人小主行礼。姨奶奶请贵人小主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