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鬼......鱼？！

可是这个形状的鱼......甚丑，还奇形怪状的......

陶玲明显被吓住了，而王堂头则在笑话她不识货。

“这道菜叫做‘清蒸鮟鱇鱼’。”

“鮟鱇鱼的确丑。丑得让好多人都嫌弃不已，你看它那大嘴巴，还有里头又细又密的牙齿，啧啧...丑陋、恐怖得对得起它那‘魔鬼鱼’的别称！还不止于此，它活着的时候那满身和癞蛤蟆身上如出一辙粘液和疙瘩，也让人肉麻得直泛鸡皮。”

许是王堂头讲述得过于生动，再加上面前这一碟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的“实物”，陶玲别过眼去，也偷偷搓了搓小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哈......好了丫头，咱可不兴‘以貌取鱼’这一套，来尝尝，这怪鱼味道可美~”

王堂头见陶玲那样，直接好笑地亲身示范，他执起筷子，夹了一块鱼尾上的嫩肉，享受地塞进了嘴里，抿完了这块雪白的肉后，还感叹了一句：

“这鮟鱇鱼呐，鱼尾上的肉最是肥嫩！”

“啧啧啧...谁曾想，这鮟鱇鱼呐，只要撕掉它那丑陋的外衣，就能发现其内里的洁白嫩滑，这才是真正的‘臭皮囊’！”

王堂头又是吃了好几筷子，一脸陶醉地吧砸了好几下嘴后，才看向陶玲。

“小陶呐，看人也得是这样，不管是好皮囊还是坏皮囊，都得剥开了看，尤其是咱们这些跑堂的，识人辨色都是基本功，晓得不？”【识人如同辨鱼，都是一个道理。】

“晓得了，谢谢师傅。”陶玲一脸正色，在王堂头动筷后，她也开始用她面前的饭食了，不过依旧没有对那碟“清蒸鮟鱇鱼”动筷的意思。

王堂头依旧吃得享受，也不只挑那雪嫩的鱼肉吃，偶尔还撕巴几片薄薄的鱼皮吃。作为一个老堂倌儿，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就又习惯性地对着陶玲介绍着。

“鮟鱇鱼呐......就算是这身‘臭皮囊’，也不普通，其价值可是堪比海参！它从外到里都是宝，鱼肉、鱼皮、鱼骨、鱼肝、鱼肚，都美味非常，营养价值也都非常高。”

“所以呐，小陶......你真不尝尝？”

陶玲迎着王堂头炙热的目光，艰难道：

“那尝尝？”

不用他再多说什么，陶玲就小心翼翼地挑破了“蛤蟆皮”，自觉地夹了一筷子尾鳍上的肉，颤抖着送入了口中。

鱼肉入喉的嫩滑伴随着心理上的恶心一起爆炸，陶玲被呛到似的咳了好几下才平复过来，不过......她又下意识地去夹了一筷子鱼肉。

“我说的不错吧？”

回答王堂头的是陶玲飞快的又一筷子。

他见状才满意地点点头。

“你先吃着，我那还有好东西。”

王堂头神秘兮兮地给陶玲留了一嘴，就又往灶上去了。

片刻后，他带着两个小小的碟子返回，飘香同时赶赴而来。

“这是‘黄酒蒸鮟鱇鱼肝’，这是‘青椒爆炒鮟鱇鱼肚’，可都是顶顶的好滋味，来一口？”

“好嘞，先来一块儿鱼肝~”

陶玲这回筷子伸得利落，一点不见勉强。

唔......绵绵软软，鲜鲜香香，一个字，绝！

“鮟鱇鱼肝可是有‘海中鹅肝’的美名，可真是便宜你这丫头了......”王堂头在一旁嘘了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