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独吞,门都没有!”
“我要单独分一块,玩够了再煮!”
“部位,我先挑!”
扑上去才明白,麻袋子不仅最外层披了韧性不错的湿麻袋,底下还垫了铁钉,整个后背都带刺。
背后偷袭使不得,正面硬刚又刚不过。
乌泱泱一群人竟然败了。
屁滚尿流的逃得没了影。
不知道具体的战绩如何,因为地上的尸体也被拖走了。
应该能管好几天吃喝不愁了。
之前忙着在家里灭火的我,现在反而拿着火柴,坐在棉被床褥垒成的堆里,准备面对自己的命运。
麻袋子的战斗方式让我彻底绝望了。
房子的防御力只能抵挡那些人渣,并不匹配这样的怪物。
麻袋子用力的敲门。
每一声嘭,墙都在颤。
而我也在努力的把火柴划着。
只是过于慌张,划断了。
好不容易成功划着,却看见棉胎的火势好慢!
火焰并没有忽的一下蹿起将我包裹结束痛苦。
反而烫得我,神经反射般跳了出去。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甚至没办法迅速的了结自己!
这下糟糕了!想到短痛会变成长痛,我直奔向厨房而去。
不管了,虽然很弱,但能捅几刀是几刀。
杀不死别人,还杀不死自己吗?
经过大门的瞬间。
却听见麻袋子隔着门说:“对不起,拉妮,徒步走了半个月,让你久等了。”
那熟悉的声音,让我泪如雨下。
因为拥有一双清澈的眸子,我从未把阿伦与暴力联系到一块。
从未见他伤害过任何人。
却忽视了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只是不用。
并非无能。
这一秒,阿伦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我好像从没有真正了解他。
甚至彼此相隔都不到十米,为我身陷九死一生的险境,我居然都没能认出他来。
我不顾大厅里渐渐燃起的棉胎。
挪开阻门的家具,查看阿伦插满长箭的脖子。
房子烧没了。
幸好他在脖子处垫了好几层轮胎皮,否则头一箭就已经要了他的命。
阿伦说自己真是个废物,区区三百公里,足足走了半个月。
我问阿伦:“大家不都往王都那边逃么?你怎么反而从王都朝乡下逃?”
阿伦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理性和逻辑宕机了。
我只想引诱他说几句好听的情话。
阿伦却只说,他要回来,没说为什么,为谁。
后来,阿伦带领着我,一起熬过了末日。
是他让我得以,真真正正的脱离了畜生道,由里到外学会了怎么当人。
逻辑并无双标,应是严谨的一个闭环。
我在畜生道里轮回了好久,成了人。
而阿伦也在人间道里轮回了好久,他或许也会升华成为别的什么。
世间所有的甜,和苦,他几乎都已经尝过。
唯独欠了我的这一关,被狠狠辜负,又被狠狠深爱。
正负叠加,他得到圆满,便会离我而去。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我真没用,就这样沦陷了。
于是那一天到来。
我们被漩涡吞噬。
睁开眼,便又回到了婆罗多。
甚至比上一次灾厄爆发的时间还要提前许多年。
明天,阿伦就会向我求婚,上一辈的明天,我的脸色其实很难看。
这次,不会了。
但不同的是,阿伦死了!
他与我一同穿越回来的,仅仅是一具躯壳!
甚至连自主呼吸都停止了!
不做些什么,他马上就要开始发臭了。
起初,我把阿伦交托的一生,想得如此可怕。
甚至把他的承诺当成一种诅咒。
天啊!
那是因为我并不能真实的确认,生命将会反反复复出现在轮回里。
才会把所有的一切统统挤压进短短的一生。
关于财富,权力,地位,名誉……这些成就,单独拎出一个都能把人逼急,来生慢慢凑就是了。
甚至不凑都没关系。
而我居然使尽下三滥的方法,计划用短短的一辈子追逐它们全部。
被世俗玩弄,让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忽略了,阿伦给我的一辈子,在漫漫永恒里,是如此的短暂。
可是阿伦,他终于走了。
像遂了我的愿,连重开的这一辈子都不再霸占。
往后的一整个永恒里,他都不会再出现了吗?
我不信,虽然他的灵魂消失了,肉体也死去了,飞升去了别处。
可他依然存有私心,给我留下了末世的解药。
我不会让彼此之间的牵绊就此烟消云散。
他的血脉会延续下去。
或许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会以其他的方式重新出现在我的身边。
是心疼我,偷偷看一眼,或是以渎神之名惩罚我,都无所谓。
只要他像嫌犯那样,潜回案发现场,我就会告诉他,这不公平。
这个时期,那些深深伤害他的事情,我都还没做呢!
你凭什么丢下我!】
十公主合上了意外捡到的日记本,做了最后的总结:“别再寡妇寡妇的叫了!她有名有姓,叫拉妮。可惜这位拉妮女士,她疯了,日记本里也尽是疯言疯语。”
班忽然站起:“不对!我就是那个家伙!”
“才不是呢!”
“你个色鬼!”
十公主和司马龟心齐口不齐,却一起耻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