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凭着父皇的宠爱才有今日,怎么可能在府中藏着这样一本大逆不道的书呢?”
褚遂良和岑文本从越王府匆匆赶回燕王府的路上,头脑也稍稍冷静了,闻言相继一点头:
“殿下言之有理,这样的一本书,就算是越王殿下所有,也应该好好藏起来才是,怎么会放在修书阁呢?”
“没错,修书阁每日足有上百人来往,想要发现此书,根本不难!”
李佑眸光一闪:
“那么就是被人陷害了,而且陷害也不难,那么多修书的人,谁都可以怀中藏书偷偷塞到修书阁。”
“四哥难道还能对这些人每日搜身,严加看管吗?明明都是来帮他修《括地志》的。”
岑文本眉头紧皱:
“但正因为修书的人很多,且每个人都有嫌疑,陛下如果想查清楚此事,整个长安城都会不宁的!”
李佑微微颔首,但这时的心态还是很放松的,毕竟再查也跟他没关系,他又没去过越王……
“轰”的一声响,李佑的脑海惊雷骤起,双目圆睁的看着岑文本和褚遂良:
“那老师们……”
褚遂良赶忙拱手,就是怕这样,他才要拉岑文本回燕王府的:
“殿下勿忧,我和文本兄今日才去越王府,而且到府以后,不是跟杜楚客待在一起,就是跟萧德言待在一起,根本就没机会将书塞到修书阁。”
“只是,算算时间,萧德言此刻怕已到宫中,既如此,宫中一定很快就来旨意,让我和文本兄速去驾前受询。”
李佑慌张不已:
“那老师们为什么要来燕王府呢?你们应该跟萧德言一块去宫中的,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被父皇怀疑!”
“别忘了,您们今天才去越王府,就发生了这件事,在此之前,修书阁那么多人,为什么没人发现《天子游冥》?若有人以此为由,将这祸水泼到两位老师的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岑文本看到这,才明白褚遂良为什么要拉着他回燕王府,赶忙抓着李佑的手道:
“殿下请冷静,事已至此,就算我和遂良蒙受不白之冤,也顶多被人严加看管。陛下是一位明君,必能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最重要的是,殿下和燕王府不可牵扯其中啊!”
李佑咬牙切齿:
“我为什么要让老师们去越王府呢?”
“殿下!”
褚遂良面色一肃,紧紧的握着李佑的手道:
“请答应臣,不管我和文本兄出什么事,您都要好好的待在燕王府!”
李佑瞳孔一缩,可还没等他再言,李世民的旨意就到了燕王府,而随着传旨宫人涌入的,是一大批宫中禁卫。
“褚起居岑侍郎在否?”
“陛下有旨,请两位速速进宫!”
传旨宫人的语气不带有一丝感情,盔甲林立的禁卫们也迅速控制了整个燕王府,韦文振即便有心也无力。
“是!”
褚遂良和岑文本坦然一笑,起身走出偏堂。
而李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两位老师被带走,什么都做不了,可能是因为来燕王府的这群禁卫,没有一个是苏定方的人吧。
果不其然,君臣父子,还是君在前啊!
但即便如此,褚遂良和岑文本的话,李佑还是不能听从。尽管他的两位老师让他做的,是李佑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独善其身,可正如昨天在大明宫跟李世民说的话,此刻,已到燕王以身捕箭之时。
“韦文振。”
“卑职在!”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用最短的时间让我知道,这半个月以来都有谁出入过越王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