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恰好花三也在。
花黍离的意思是听闻那小叔父是个不动武的,派几个会功夫的出去收拾干净了便好。
但听得是个出庄的好机会,花三与花黍离软磨硬泡的,硬是强抢了这桩事。
这于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青尘那小叔父逃的仓皇狼狈,一路都是痕迹,五庄打先头的轻轻松松就能将他行踪和落脚处摸清了,她只消去动一刀,这事便妥了。
花黍离原本是不应的,花三三月时候被执杀冥刺的那一剑,是穿胸而过的重伤。
花锦郎也是不应的,他强硬说服花黍离将花三囚在庄内,打的本就是其他的算盘。
但花三说,伤好泰半,只是剩了个口难愈合,此番出门,恰好能去了歌山找刘葵歌治一治。此前主治她的是苗老药,苗老药医术再高明,也曾是湘地的人,花主二主放心叫他救治我,我可不放心叫他救治我。何况徐厚不在庄内,这差事若是交与别的人来做,怕做得也没有我与徐厚利落。
二人对了一眼,各自想了一阵,不得不应了。
一路顺利,期间倒也没有什么变故。
只是杀那小叔父的时候,天上突然旋来一只巨鸟,竟有一人大小,双翅一展竟能遮天蔽月,一双眼在夜里发出金光,在她顶上盘了一阵,落在一旁房顶上,静静观看她在此处杀人。
花三怕有旁人埋伏,不敢为它所动,手起刀落,将那小叔父的右臂先取了,那小叔父尚来不及痛得哀嚎,花三又利落一刀将他头斩下了。
搜了身,将青城派的掌门令寻到了,将头与掌门令这么一包,吹个响哨唤老鸦撤了,不见老鸦立刻应,四处寻了一阵,不见有老鸦身影,这才惊觉方才散落在四周的鸦群,竟不知何时已经散了,似是散得仓促惊惶,地上还有些鸦的羽毛。
再一抬头,那巨鸟仍在房顶上,金光四溢的眼与她对看了一阵,突然展翅一跃,掀了一阵大风,自她面前划飞出去,将她惊得以手遮挡了头脸。
江离洲听得饶有趣味,道:“之后呢?”
花三望了一眼徐怀恩,徐怀恩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双放在桌上的手纠握在一起,纠得用力了,泛着白。
花三答江离洲:“就是飞走了。”
江离洲一愣,“这便完了?”
花三想了一阵,“嗯,完了。”
江离洲正是听得兴起的,未想便这样完了,有些不甘,又想起先前讲的是柳不留的事,问花三:“方才问你的是柳不留的事,怎么讲了这些?”
花三平平说道:“这些便是跟柳不留有关的啊。以老鸦那天地不怕的胆色,连百兽之王都敢斗死了,却竟然怕一只巨鸟,我那时候便猜,这只巨鸟就是青尘的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