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钱财不足。府库之中所剩的铜钱已不过数千万,当初向糜家借的款项连带利息,如今已经累积到了近万万钱,尚未支付。”
“其二,战马、牛羊不足。治下人口众多,对耕牛的需求极为迫切,军队又进行了扩充,战马的储备远远不够,肉食方面也一时难以供应充足。”
“即使加大了从各地和草原购买牛羊的力度,也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其三,管理人手不足。虽然各县村的人员配备看似齐全,但是因为其中大多是临时提拔的人员,多数在培训并不充分的情况下就临危受命了,亟需继续接受教育和更新替换。”
“其四,基建人手不够。新获得的地盘和新建的村落,需要兴修建设的道路、水利等基础设施数量众多,而现有的人手远远无法满足实际需求。”
田泽微微皱眉,略加思索后说道:“这些都不难解决。钱财问题,新粮已经收获入库,我们的粮储极为充足,如今中原的粮价已经涨到万钱一石了,此时正是出手的绝佳时机。”
“趁此机会,我们还可以从中原多招收些流民,直接用粮食抵扣相关费用。”
要知道,在如今的中原,粮食已然成为了最为宝贵的硬通货。一石粮食几乎就能换取一个奴隶,而且还是供不应求的状态。
毕竟,能干出吃人这种极端事情的只是极少数,把自己卖了,不仅能换来救命的粮食,被卖的人也能因此存活下去。
对于这些走投无路的流民来说,如果有门路可寻,他们甚至恨不得自己倒贴钱把自己卖了。天天过着啃树皮、吃草根的悲惨日子,其中的痛苦,唯有经历过才会明白,真是生不如死。
“战马和耕牛的问题,可以着手准备建立边贸站点、扩大与鲜卑互市之事了,地点就选在望平县。”
“如今凉州局势动荡不安,到处都是叛乱,朝廷已然自顾不暇,无力再顾及辽东这边的情况。只要我们行事稍微谨慎隐秘一些,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管理人员方面,这半年,辽东书院已经再度储备了不少的人手,足够将目前短缺的人手配备齐全了。”
“至于基建人手的问题,稍后再说,接下来,我们要对异族动兵,到时自然可以利用他们来充当人力。”
陈宫汇报完毕后,贾诩稳步站了出来。
“主公,这半年来,天下局势和朝堂之上的动静都不小。”
“首先,天下局势方面,继去年的黄巾起义之后,粮价节节攀升、瘟疫四处横行,百姓死伤惨重。”
“因此,各地的黄巾又再度复起,有黄龙、左校、于氐根、张白骑等人,其中不少都是山匪,只是打着黄巾的旗号而已。”
“这些势力大多规模不过万人左右,但数量众多,合计起来足有百万以上。”
说到这里,田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位于末席的两个人,张机、张牛。
张机便是后世被人们尊称为“医圣”、并撰写了《伤寒杂病论》的张仲景。
与四处云游且无意于仕途的华佗不同,张机此时已被推举为孝廉。
虽然他本人对官场极为厌恶,但是由于其父在朝为官,再加上他出身世家子弟,无奈之下,不得不踏入仕途。
在田泽诚挚地伸出橄榄枝,并加以耐心劝说之后,张机很快便欣然同意前来。
在辽东,他不仅身居高位,而且依旧能够专心致志地从事医学研究、撰写医书,同时还能教导培养一些良医、军医,管理各地的医馆,也算是充分实现了自身的价值。
而张牛,便是原来的张牛角。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亲眼见证了田泽对黄巾俘虏和流民们的妥善安置与精心管理,张牛角彻底心悦诚服,归心于田泽。
在他的心中,田泽便是大贤良师张角一般的存在,黄巾军再也不需要新的将军来领导,因此他毅然改名为张牛,字护田,一心一意辅佐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