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筵在意的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她的言辞。她说的是“你确定要拦我”,而不是“你怎么认出来的”一类,更不是“你不要拦我滚开”这些。身为公主,没有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而是用问句“你确定吗?”
真是在倔强的虚张声势啊……谢筵笑了,还是那种淡淡的略带张扬却不显傲意的笑。他有一个猜想。
谢垣傻眼了,这小子,笑什么笑啊,人家问你话呢,笑,就笑,笑出花能不成?
“怎么能说是拦呢?”谢筵眼眸明亮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公主出游,无人能拦。”
什么??出游,不是,不是出逃吗??奇奇怪怪。谢垣这下又傻了,他想上前问个清楚,但看那针尖对麦芒的气势,想想还是算了。
文莱一怔,而车内的公主直接笑出声:“你说个公主出游无人能拦?好一个安城谢氏谢筵。那本宫问你,你现在在做什么?本宫的车辇也是你能拦的?”,当称呼由我改为本宫,公主的威压不言而显。
到底是做了十四年的公主啊,谢筵感慨,可惜脑子还没跟上来。
他说出游,不仅是好听的出逃理由,更是代表他把奉旨追捕的人当做了仆从。能把大内高手当做仆从,这得多大的胆量。可这公主还在企图用威压吓退他,偏偏他还是个吓大的。
“那,公主可知,秦丞相的人马已经到了周镇的驿站。”少年的声音不卑不亢,执拗的身子拦在车前,清冷的声音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前一刻满不在乎的神情褪去。
什么!……这么快吗?谢筵看不见马车内公主苍白的脸。花漾公主的手在马车内的扶手上扣出了深深的印记,好不容易做好的指甲被划坏也不在意。
怎么会这么快……明明已经派出假的分身从另外四路出发了啊,怎么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