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筵随手理了一理不存在的衣袖褶皱,一副松散的姿态却说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我不希望公主问清楚具体情况。公主只需知道,也只需相信,我是少数知晓情况的人中,唯一愿意,”
谢筵顿了一顿,“也是,唯一可以,做到护送这一件事的。”
马车内一阵死寂,连树叶轻飘飘的下落在车顶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突兀,锥子似的打在花漾公主的心间,她沉默了。
对于此时此刻“出逃”的她来说,带来危机感的不仅仅是秦相不远千山万水的“好心寻找”,更是来自谢筵这一陌生人的“威胁与护送”。虽然她自诩聪慧,但实际上在大风大浪前脆弱的不堪一击,就好比琉璃,华美而又易碎。
凝固良久的沉默终于被击碎,“你想要什么?”空灵的声音不再空灵,伴随着嘶哑的挣扎。花漾不明白谢筵想要什么,但一定有想要的。
因为她坚信,人是为利益而奔波的。就像此刻的她,舍弃侍女奶妈随从,就是为了自己的命而奔波,活着,就是一种利益。
她可以给谢筵竭尽所能的权力之类,前提是谢筵能够给她想要的利益——活着。
“不,”谢筵耸耸肩,轻佻的说了一句不,“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获得的,不需要他人的赠送或者给予。”
凡我所图,虽需越高山,或需过大海,我将一点点撬起巍嵩,填平浩瀚;
既不期许赞赏或偕行,亦不悲伤讥讽与荒凉;当我攀上巅峰,自有万丈光芒。
这下轮到花漾疑惑了,总不至于,让自己以命相许吧。别问为什么不是以身相许,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都不是看中“身”之人。
花漾想的没错,但“以身相许”这句话,谢筵在很久之后会和另外一个人说这句话,但这是题外话了。
“那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