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小的在这本草居做了一十二年的药童,愚钝得很,哪称得上一句大夫。请二位公子稍坐片刻,用些药茶,我这就去按这方子抓药。”
“诶!这不公平啊,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个不说先来后到?我可是在这等了好久了!”
循声店角,一衣着素衣蓝裙女子发话,许是不忿,便嚷开了声。
方才店内药童走近,“小娘子嘞,你不看看人家来着的大!人家可是那杨府上的公子,你是何家来头能盖得过他这底子?”
“我……我!我认识当朝天子!”
“你这话说得,这天子画像日日张贴在禁城王墙,哪个不识天子?”
“我不一样!当朝天子可是我大哥……呜!唔!!”
“诶噢诶,你这泼丫头哪发来的疯?这话说出去不被灭口,押上衙门,少说也得打你个屁股开花!”药童惊得冲过去,推将至墙边,抬手便是单掌捂嘴。
“我莫发昏!我说得乃是实话!呀啊!”
女子使不得劲,张开红口白齿,咔嚓使牙咬了去。
“疯婆娘!疯婆娘!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药童苦苦哀嚎,哪知却从后室冒出两个布衣大汉!
小小药铺,竟然也有护院保镖!蓝裙女子知晓得怕了,附在墙角两股战战,四周寻着能护她之人。可这当下店内四周无二,就剩她和我以及身旁的赵明松了,嗯?就剩我俩?不是,赵明松呢?何时走的?人呢?
谁说插队人家不算人,蓝裙女忙走至陈景昇身后,一把将他护到身前,“公子公子,你看看他三个大男人欺负我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你可要给我说理啊!”
不是,大姐,我是来插你队的,你寻我给你说理?再说我也是刚过三尺的孩童,要我拦住两个壮汉,真的假的?
两个护院见此般架势,倒是只能束手束脚,生怕打伤了这位’贵客‘,“望公子留神避开些,虽说此下是间药堂医馆,我等手中棍杖无眼,要是磕了碰了倒也不好,见谅了。”
她不识相,你俩也敢真打?“两位好汉莫要着急,我先让于这位小姐便是,勿要动手动脚,伤了和气,这等事项传出去,以后本草居的生意,怕是会要不好做。”
如此一说,倒是于情于理,倒摆停了这一争斗,“小公子说得在理,可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本草居,向来是以悬壶济世为宗旨,可这小娘子提的要求,好生奇怪,我等实在是不好接。”
“哪有哪有,我只不过是要些昏睡沉眠的药引,我已经从焚香降低至汤药了,这等小小方子都配不上料,你开的什么医馆?不如拆了改个面馆得了!”
昏睡沉眠……这位大姐姐,你是要入室盗窃还是闯空采花?
“你听你听,这说的甚么话,我这是医馆,不是毒窟!”
“你放屁!你一开始还给我荐了那安神散,待我说药力太弱你却托手推辞,做不了我的生意,分明是有藏的好货不予我!”
“要真予了你,我这本草居还开不开门了?”
我去你还真的有不成?
“两位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小事小事,交于我交于我。赵公子!别逗马了,来救一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