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和母亲还是在清早五点多钟醒来,外边的天色还是没有大亮,哥嫂院里的公鸡打鸣声还是那么清晰,她和母亲只有拉亮里屋和外屋的电灯做早饭,豆花出屋上院子中往屋里抱干柴时,她才感到气候有些寒冷,在大清晨的月光照耀下,她看出柴垛边长着的那几棵秋菊花已经着冻,叶片和花朵已经不成样子,叶片和花秧子上还挂层白霜,她这才知道秋天的霜冻已经降临,她把干柴抱进屋里后,她就和母亲说出出现霜冻的事情,母亲说出中秋节前后出现霜冻是正常现象,这场霜冻还不是早霜冻。豆花知道哥哥清早要骑摩托车去往梨木沟,她就不能和哥嫂清早再去往地里割地全家人清早吃过早饭后,母亲还要在家里照看雨春,豆花和哥嫂还是要进玉米地里割玉米秧子。豆花知道自家已经割倒谷子和莜荞麦,自家地里种的几种豆子都算上了场,云豆已经打完场并且颗粒归仓,黄豆黑豆已经拉回到家里,它们都在新房很宽阔的院里堆放着,只有六七亩地的玉米没有割倒,割倒后的玉米还要扒出玉米棒子,收秋最耽误工夫的就是收玉米和起土豆,她算出家里收完秋还要用二十多天的时间,往年各家各户收秋的时间都要在一个月左右。豆花知道柴自然和穆玲玲他们要提前行动,他们只能帮助家里收几天秋,他们早出去做一天买卖就多挣一天钱,他们在家不能耽搁太多时间。豆花昨晚睡不着觉时思前想后,她还是认为不能总在娘家耗着,她要外出做小买卖想法占了上风,她本来想着和穆玲玲他们共同外出,可是中间又多出个纪尹,这件事令她的心里有些为难,她昨晚上已经和母亲和嫂子说出想和纪尹再谈谈,她想来想去还是要答应纪尹外出做小买卖的事情,她还是要听听纪尹的说法后,她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豆花和母亲做好早饭后天色才大亮,嫂子就领着雨春来到堂屋,嫂子这个清早起的很早,她把哥哥打发去往梨木沟办事后,雨春还在炕上睡觉,嫂子清早就在屋里屋外干零活,她等到雨春睡醒后,她才把他领到堂屋中吃早饭。嫂子还说出不用等哥哥回家吃早饭,哥哥还可能在嫂子的娘家吃早饭。全家人先吃过早饭后,母亲还要在家看孩子并做零活,豆花就要和嫂子拿上镰刀去往玉米地里割玉米,玉米地也就离家一里多地,豆花就不用骑摩托车下地干活,她要和嫂子走着路说着话去往玉米地。豆花和嫂子吃过早饭后,哥哥还是没有返回到家门。她就要和嫂子准备去玉米地里割玉米,嫂子还要挎上筐,筐里要装上几个人的水杯,筐里还要装上几个人歇着时吃的苹果梨。嫂子说出大清早的天气凉,她让豆花多穿件厚绒衣,天热时再脱掉厚绒衣。豆花就穿件厚绒衣,她拿上镰刀就和嫂子走出院落。
嫂子用手指着院落门口种着的那几棵秋菊花说:“豆花,昨晚上的这场霜冻还是不小,你看菊花都冻的闭上了嘴,叶子被冻的成条成缕,今天玉米叶子都着了冻,着冻的玉米叶子还割手划脸。”
豆花看到那几棵秋菊花确实是不成样子,她又向双榆树上时,她看出树稍上的很多叶片都已经发黄,树根下铺上一层黄叶子,树根周围的蒿草的叶片还挂着白霜。她心里就多出伤感说:“嫂子,外边的菊花是冻死了,妈养活着的那几盆九月菊开花开的旺盛,我晚上在屋里睡觉都闻到花香气。咱们今天割玉米,玉米叶子着冻就着冻,玉米棒子都成熟了就不怕冻,咱们今天割地时不用戴口罩,咱们防着玉米叶子拉脸。”
嫂子说:“豆花,我不知道纪尹今天来不来帮助咱们割地,他今天还挡不住开车回家。”
豆花说:“嫂子,咱们还是不指望他来帮忙,他只要下地就要帮咱们干活,他要是不来就是有其它的事要办,他在他大舅家住着,他大舅家正忙着收秋。”
嫂子说:“豆花,纪尹今天还是要帮助咱家割地,他不帮他大舅家收秋,他大舅的鬼点子太多,纪尹总要听他大舅给他出的损招,他今天就是借八条腿都要来帮咱家割地。”
豆花就不再和嫂子说出有关纪尹的事情,她们在村里的那条主路上行走时,主路上还是有着乡亲们的身影,他们还有的大清早割地才回家吃早饭,她看到赵叔像是刚从地里返回来,他手里拿着把镰刀,肩膀上还扛着几把谷穗,她就知道他清早割谷子选出了谷种扛回家,她还看到二姐家房顶上的烟囱还冒着炊烟,二姐的婆家还是种着地,二姐在家还是要起早贪晚忙着收秋,二姐夫总是出车不能回家帮助收秋。村里的主干路上两旁裁种的花草完全变了模样,没有秋花的各种色彩就显得很凄凉,路上还是有着牛车和马车在拉着庄稼和干草,她和嫂子和遇到的邻邻居居打招呼时,她们几乎都舍不得停下脚步多说话语。豆花和嫂子走出了村子北头后,她就看出地里的庄稼叶子确实是着了冻,地里还有着乡亲们在收割着各种庄稼,她向着自家那块土豆地看去时,她还是看到纪尹正在独自割起了玉米,她心里顿时多出惊喜说:“嫂子,你说的话还很准,纪尹比咱们还早下地,他把那趟玉米都割出很远。”
嫂子说:“豆花,他就是无利不起大五更,他这就是做明面上的样子让咱们看,他往后成家立业后要是有这种干劲,我才能承认他就是正经八本的庄稼人。他这不是在搞形式主义吗?”
豆花说:“嫂子,他现在已经做上小买卖,往后可能不指望种地也能养家糊口。”
嫂子说:“豆花,你这种想法就不对,咱们庄稼人就要做到像个庄稼人,最起码的要先种好地,他往后有其他能耐是另外的事,他帮助咱家割谷子是卖出一膀子力气头,他没有摆花架子,我才没有用不好听的话语敲打他。”
豆花笑着说:“嫂子,我往后要真的和他订婚,你就是他的大舅嫂,你就不能象现在这样说教他。”
嫂子说:“豆花,我可是不管这些,栓子比纪尹的话茬子还硬棒,我照样把他训教的不敢再搭言,我几句话就能把他呛的翻白眼。纪尹他现在算什么?你往后和他订婚不订婚都不把准。”
豆花还是很随意地和嫂子说着话语时,她的目光还是落在庄稼地边的草滩上,草滩上的拉拉秧非常凌乱,秧子上的打碗花不再开花,苜蓿的秧子已经发黄变硬,枝杈上已经结出黑籽,各种蒿子的叶片已经干枯,她还是没有看到在草滩上蹦动着的蚂蚱。她还是看出自家那块没有割倒的玉米还是很出眼,昨天的玉米叶子还显得碧绿,今天的玉米叶子就显得发黄发蔫。自家这块玉米地就是单独一块地,这块玉米地很远处还是有着邻居家的土豆地和黄豆地,那块黄豆地的豆子已经割倒,地里已经空荡荡的没有豆子,那块土豆地还是有副马犁杖在耕土豆垄,地里有六个人在干活,他们相互间的说话声远远地传过来。
豆花看到纪尹已经不再弯身割地,他直起腰板正向着豆花她们张望,嫂子就远远和他打招呼说:“纪尹,你比我们还下地早,你割的那趟子地都割出很远,你是大清早没吃早饭吗?你这是空着肚子就来给我们家割玉米吗?”
纪尹回答说:“嫂子,我大舅他们家早饭太早,早饭都要借着电灯的光亮,我们吃过早饭天才放亮,我就拿着镰刀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