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皱眉道:“指纹之法我倒也听闻过,可这树枝如何显出指纹?”
其他人同样是面面相窥,不太敢相信。
毕竟画押,以染色之物烙印指纹为正之事,虽来源已久,也没听说过哪个人能够在物体上面找出指纹来。
公子令更是借着固有印象,直言轻蔑道:“就算取得印泥烙印纸面,也多有不清晰之处,如何拿来对比?何况我们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毁坏证物?”
周渺对着身边小厮轻声说了一句,不一会儿,那小厮就取来一种白色粉末与纸张,再将方法告知神捕,神捕很轻松就将树枝上的指纹印出。
神捕果然极为细心,很快纸张上就有数个指纹清晰可见。
不用周渺多做解释,当场便有几人神色变化,身位在公子令身后的一名粗犷汉子双手向前猛地一拍,打在公子令后背,而后猛地逃跑。
“公子!”
公子令痛呼一声,当即吐血,晕倒下去,引得其仆人护卫纷纷惊呼,剩余者皆是自危,与其他人拉出不少距离。
神捕身边一个青年以及丰乐楼的护卫迅速追击而去。
以周渺的洞察力,其实早就察觉这大汉有异,只是故意不说,等其临场发挥罢了。
可惜这公子令有护心甲,而这粗狂汉子不知何故没有挟持对方,更没有下死手,让对方留得一命。
公子令是与粗犷汉子一起来的,交流融洽,场中每个人都知晓,可以听出这位王孙有意将后者收入麾下。
托此之福,周渺也知晓对方的名号名号大阴阳手,一掌生阴一掌生阳,阴阳混同而有大威力,是郑都有名的武者。
他静静站立着乘着月色望着困兽犹斗的大阴阳手,想着若自己一个人对付大阴阳手,应当如何出手,若自己是大阴阳手如何脱身。
他有几分跃跃欲试想加入战斗,纵然心思沉着,又有哪个男儿不想来几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呢?
可是他目前的实力虐虐菜还行,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必然会暴露很多信息,引来更多麻烦。
杀死郑义的手法无需太精妙的暗器能力,一个大阴阳手大体上就够了。
可什么导致大阴阳手要舍弃目前所有出手,背后又有着谁,谁也不清楚。
神捕应当是猜到了什么,呆在原位,一脸阴沉,思索着,等待着幕后之人的第二次出手。
可惜月上梢头,大阴阳手被擒,认罪,说明出手方式以及看郑义不爽的可笑杀人理由,场中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让神捕不由得叹息。
周渺在旁有几分歉意道:“背后的人,似乎是忌惮我,才没有进一步出手。”
他对这个事件背后的原因不感兴趣,身有牵挂,不愿再牵扯太多。
但他对于这位不畏强权,屡屡为民伸冤的游子冀是尊敬的。
游子冀道:“这到底是对方的地盘,就算出手了,我也不能多做些什么。”
周渺好奇问道:“神捕已经发现是什么人了?”
游子冀道:“不确定,无非是姜姓王室、贵族、商会之流罢了。
郑义邀请我来此,是想举荐我为官,有人期待我来,有人不期待我加入,不过如此,我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这类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连累郑兄。”
中原如今仍旧实行分封制,名义上一统的坎天子日渐衰微,再加上武道影响,这方世界的人如地球春秋战国之人那般,没有这么看重国籍、王权,诸国间人才流动频繁。
游子冀更是其中比较特殊之人,经历许多的他,对于天生贵胄的姜氏都不是非常尊敬。
周渺只觉这位神捕是个妙人,赞叹道:“那神捕准备如何行动?”
游子冀眼中闪过几分诧异之色,其他人听到他这样不尊敬姜氏的言语都会劝告于他,这周渺确实是个妙人,他想了想道:“他们不想要我加入,那我偏要加入,看看这郑都是如何藏污纳垢之地,待查清楚了,再离开便是。”
周渺轻笑道:“好想法!确实是该好好斗上一斗,可惜我不可久留,没办法看接下来的好戏了!”
“不过,我从古籍上知晓一些查案手法,倒是可以告知于神捕,这些办法在神捕手上应当能帮助更多人。”
周渺前世的亲生父亲是个被枪毙的,养父是个刑警,对于这个时代能用上的东西确实知道不少。
此外他讲述的东西也确实在这方世界的古籍上看到过几句话,说出来也不用担心流传开,触发神通的反噬。
游子冀听着周渺讲述红光验尸法、泼酒画尸法等查案办法,眼中惊喜连连,又是无比悲伤,热泪滚滚。
“这些妙法竟在古籍上都有,若早知道这些办法,天下能少多少冤案啊!”
周渺轻拍对方肩头,道:“现在知道了也不迟,我们可以将这些东西告知更多人,尽最大可能减少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