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在富商郑义死前一秒离开,很难不让其他人怀疑。
而周渺与裴钰两人间的互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在众人查看尸体,想找出真凶的时候,很快就有人将他指认出来。
“我先前就注意到他与那人眉来眼去,肯定是一伙的!”
指认周渺的人正好坐在周渺左侧,可以看到周渺,语气十分笃定。
其他人朝周渺看过来,发觉是个陌生面孔,坐在侧位,一直未与他人交流,更觉嫌疑重大。
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周渺,见状也不得不站出来。
他不理会旁人,而是径直看向站正蹲着检查尸体,自带一股威严与正气的中年人恭敬道:“游神捕,小辈乃是镜湖门周渺,路过此地,与此事并无关联。”
游子冀,因善探案断案而曾在多国为官,又因性格刚正不阿,被排挤于官场之外。
作为一个介于江湖与朝廷之间的散人,却是场中除死亡的郑义与隐匿的花使外,名声最大的人。
在郑义死后,局面能够稳定下来,及时封锁全场,全靠此人维持。
游子冀听到周渺的话语,便站起身,眯起眼睛目光在周渺身上与裴钰和郑义身上游弋而过,道:“原是青衫客,我听说过你。”
“镜湖门门风颇正,再加上你既然有杀宗师的能耐,若真想杀我这老友,想来也不会这么麻烦,你可知那人是何人?”
宗师有着特权,能杀死宗师的人,自然也有特权。
在没有查明真相前,他游子冀也不会对着谁都想抓捕。
何况他也了解过,周渺那日除却杀了白家父女与后来三个偷袭者,再无杀戮,已经算是颇为守序之人。
周渺道:“不知,只是有相似的乐理感悟,聊了几句。”
没有暴露裴钰的名字,既是守诺,又是认为没有必要。
哪怕只聊了几句,周渺与裴钰已是一见如故。
对方绝不是会在一场乐会上摆弄阴谋之人。
一旁一位华袍公子在听到周渺自爆身份时,就面带异色,此时就冷笑道:“你说没关联就没关联啊?
第一次见面,还聊得这么默契,说出去谁信啊?
而且你说你是周渺,就是周渺?谁能给你证明?”
“你是?”
周渺朝他看过去,正对其充满恶意的目光。
华袍公子身边一个粗壮仆人尖声道:“哪来的土包子,连我槐国宜昌君之子,公子令都不识得!”
宜昌君乃槐王胞弟,身居要职,广罗门客,名声闻于诸侯。
而这公子令正是白真儿心心念念的表哥,自小缔结婚姻,感情甚笃,得知周渺杀死其表妹后,更是当众立下誓言要与周渺不死不休。
周渺眼神微眯,笑道:“我道是谁对我有这般恶意,原来是公子令,没有为那白真儿守灵,反到这丰乐楼听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