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舒云培,你还不将罪行如实……如实交来?”
县丞在皇城司副使的监视下,连坐着,腿都是抖的。
嘿嘿,虽然他是个八品官,但这八品和六品还是有些差别的,更别提人家是皇城司的人。
这要来,也没个消息,这可怎么办?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该不会……哎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酒楼掌柜舒云培也是没有想到,这入住他家酒楼的,竟是上京城的人,还好死不死,那小麦给刘府死去的公子当了血嫁娘。
这还真是流年不利,犯了太岁啊!
“回大人,小人并没有参与什么案刑,又如何能交待出……就像没有吃过肉的人,又怎么能形容肉的香呢?”
“哼,你一个掌柜,还挺会比喻的?”
“啊!小人不敢。”
阿五看着谦虚的掌柜舒云培和颤抖、惊慌的县丞,心里不免嗤笑一番。
这舒云培多年以来,不停以各种名义往县丞处送钱去,理由多到县丞家生条狗,都要封个大红包。
旁听审案的,除了阿五和两个皇城司的人,还有梁朝和玟星。
能同时拥有两座藏书楼在,皇城司也是底气十足。
梁朝一改往常大家闺秀的范,口气利落地说道:“你散谎,参加圣婢选举,需要官府亲发的户籍文书。平民佃户者,皆不能参加。你先是与县丞暗通款曲,为小麦制造了一份假的户籍文书。通过麦老爹的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骗小麦为你们去引得什么圣水。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更是枉为大宋父母官。”
舒云培和县城之间的事,桩桩件件,皆有证可明。
只是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姑娘,居然……
县丞见罪状已被副使身边的人揭露,亦不敢有所迟留,当即就朝阿五大人这边跪了下来,“下官,也是一时利益熏心,还望大人明察。”
阿五不察言色道:“县丞范德好乃朝廷亲命的命官,理应上报朝廷,听候官家发落,就先把你们二人各自收监。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押入大牢。”
——
阿五问:“知道死者的死因吗?”
梁朝点了点头,回说:“知道。身上的东西看似是血,实则不然……”
“是铁锈。”
跟在身后的玟星,不知何时竟窜了出来,结结实实吓了梁朝一跳。果然,她还是这副样子,刻进骨子里的十五年,终是抹不去,盖不住。
玟星接着说:“准确来说,是掺了血液的铁锈粉。铁锈的味道与血液的相似。将研磨的铁粉倒入烧开的热水中,不多时,就会呈现出与血稀释后一样的颜色。再加以适量血液后,便会凝结。从而到达以少制多、相似度高的目的。”
彼时四周万籁俱静,神情各不相同。
“大人,私采铁矿,乃是重罪。”
金、铜、铁,并称国之三大根本,事关国之安危,也不怪吏从大惊失色。
阿五说:“不一定,铁器铺也有不少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