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圆通只是看了看,并没有接过。
梁母以为是圆通法师嫌钱不够,可够不够也只有这么多了。倒不是说不舍得,而是拿钱的那人不是她的小心肝、金疙瘩。
圆通似乎是看出了梁母的想法,释然笑道:“贫僧此行,乃奉太子之命前来为梁小姐看诊,夫人不该谢贫僧。”
他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梁母该去谢真正救了自己女儿的人,而不是他这个皈依佛门的僧人。
梁母哪能听不出这圆通法师的话,只是,今日确实是那姑娘有错在先,何况她的宝贝女儿因此险些丧命,想要她梁府替那姑娘作证担保,甭说太子了,就算是太子他娘来了也不好使。
“是民妇愚见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送了。春枝送客。”
“法师,这边走吧!”
等春枝和圆通走远后,梁母颇为嫌弃道:“什么高僧?就开了两副药,两副药能做什么?”
这么大的上京城,哪个大夫开不出那两副药?哼,就这还得道高僧?
“春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吗?”
梁朝虚弱地坐在床上,点了点头。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等不及了,再晚些那女的恐怕就要被救走了。她已经想到一个绝佳的法子,既可以杀了柳如烟,又可以杀了梁不讳,亦能拉太子下马。
“春桃,我去找爹爹说些事情,你不用跟来。”
为了让春桃相信自己真的是去找爹爹,梁朝身着寝衣,外披一件披风,看着并没有要出远门的打算,春桃也就信了。
其实梁朝亏欠的又何止春枝一人,她亏欠了许多许多人,倒也不是因为该死的情,什么样的爱情,值得那样的考验?
夜里风急,沙子吹进了眼睛里,越是揉它,就越疼,可不揉又没有办法缓解不适感。西风里,她似乎只能盲目摸索着前行。
——
“少监这么晚了,你找孤什么事?”
“救人。”
梁不讳自知没有利益的合作,太子是不会做的,所以这次他带来了五万两银票。每一位皇子都需要培植自己在朝堂的势力,其中免不了银子的支持。
他赌,五万两换慎刑司一个牢犯,太子一定会同意。的确,太子也没让他失望,谁会跟钱过不去。
赵庸捏了捏银票的厚度,确认是五万两后,神情相较于刚才已经有所缓和,笑脸嬉嬉道:“少监爽快,五万两定金,孤应了,要救谁?”
“不是”,梁不讳想告诉太子,这五万两不是定金是全款,可是太子现在的样子,似乎就是在告诉他,五万两只能是定金,“今日枢密使女儿送进慎刑司的姑娘。”
“这恐怕不行,你也知道,枢密使可是孤的舅父,前脚孤的表妹才把敌国暗探送进慎刑司,后走孤就把人拎了出来。梁大人让天下人怎么看孤和孤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