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款,签了字,林逢昌匆匆忙忙的出发,他得带剧团去保定演出。
尤礼正在待客厅坐在椅子上喝茶,徐放迈进门槛走进来,尤礼挑眉,“你怎么没跟着去保定?”
徐放头也没抬,弯腰从柜子里拿出绸子,大红色的,末了,想到了什么,对她说道:“下个月17号开始上课,这一个多月的空档你可以逛逛上海,当然,你去别的地方玩也可以。”
徐放往外走,尤礼起身跟着他,看了眼他手里的红绸子,“你拿这个是要做横幅吗?”
她这么灵透让徐放有点诧异,“嗯。”
“热烈欢迎我?”
“7月18号,国海建团60周年。”
7月18,新人班开课的后一天,定在周年庆前一天开课,是李任意的意思,为的就是新学员能跟着参与这次周年庆,真真正正感受一下越剧的发展史,
“就不欢迎欢迎新学员?”
徐放顿住脚步,回身看着她,“你想怎么欢迎?”
“好办。”尤礼抹了下唇,雾面的唇釉在唇边晕染开,“过两天你陪我出去逛逛。”
……
尤礼没等到徐放,来的是刘凡林。
还是第一次进剧团见他时,穿的那身衣服,泥棕色的长袖,青深色的裤子,只不过脚上踩的不是拖鞋,而是一双黑色的布鞋。
刘凡林脸上堆着笑,“尤小姐,少爷让我带您去逛逛。”
尤礼往院子里扫了一眼,“行啊。”
两人拦了辆出租车,在城子里乱转,路过一家哈雷店的时候尤礼叫了停,她大步的走进去,东看看西看看,一回头见刘凡林跟在后面,她状不经意的问道:“刘叔,我昨天看剧团出去演出了,但徐放怎么没去啊?”
徐放是台柱子,但凡请越剧团唱戏,应该不会漏下徐放这条大鱼吧。
刘叔眼神特复杂,心想着你到底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道啊。
尤礼一瞧他这目光,就知道有隐情有戏,“他犯事了?”
“还不是因为你那事。”刘凡林叹了口气,“尤小姐,按理说我们拿了您的那份钱,也不该埋怨您,可是我就想问问,您是不是故意的啊?”
尤礼摸了下摩托的背,啧啧可惜,要是能上牌她就把这摩托提了,可惜了,人在外地身不由己。
找了个僻静的吃饭地方,和刘凡林坐了个面对面,点了两扎啤酒,几个热菜。
刘凡林继续刚才在哈雷店说的话,“我听团里的人说您父亲尤先生是剧团的资助商。”
说白了就是金主爸爸呗。
“现如今我们这行本就成了危业,能唱的人越来越少,爱听的人更是好减难增,剧团这么多人要张口吃饭,光靠唱戏?”刘凡林灌了口酒,“难,况且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再不支撑支撑,这行早得灭了迹。”